上床休息,阮柔则是再次出门排队。 果不其然,队伍比起方才又多了十来人,她只得排在最后面,整条队伍只依稀走了前面一两不耐烦继续等的,余下皆耐心十足,甚至有直接坐在地上继续等的。 如此一直到天黑,从前面来一个医馆的小活计领着号码牌从前面一直往后按顺序发,等到阮柔的时候,已经是八十九的位置。 按照打听来的消息,薛神医,一日差不多能治十来个人,轮到她怎么也得六七日之后的事情了。 拎着号码牌,阮柔垂头丧气的往回走。 回到客栈,柳湛青已经醒了,正躺在床上发呆。 阮柔如实说了情况,得到的同样是一声叹息。 且柳湛青算的不只是这几日要花费出去的银钱,还有铺子里未开张耽误挣的钱,如此一正一负,一天少说也得亏上个几百文,就这还不算届时请薛神医看病拿药的钱。 “也只能等着了,换个角度想想,薛神医能叫这么多人在这排队,想来他的医术一定很好。” 这之后果真排了七日,阮柔终于来到前十。 拎着第七的号码牌,阮柔难得的心情放松了些许。这几日在府城,他们人生地不熟的也做不了什么,整日除了排队便是跟前后左右的人唠嗑,不仅没有好心情,反而听了一肚子的闷气。 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尤其得了重病的人,身上更是满脑门的官司。 当天晚上,两人难得放开,点了客栈几个招牌菜吃个过瘾,翌日一早,阮柔便搀着柳湛青下楼,去队伍直接排着。 好在这一天并没有太久,或许是前面几个人医治得很快的原因,大概到了中午的时间门便到了他们。 已经有小伙计前来喊薛神医去后堂休息吃饭,只是薛神医顾及能多看一个人就多看一个人,还是将阮柔他们两人喊到前面。 薛神医就如大部分人脑海中所想象的神医形象,白胡子白头发,一张面容和蔼慈祥,带着大夫特有的温柔气质。 一番望闻问切,薛神医很快给出了诊断,却原来是柳湛青自小胎中不足引发的热症,几十年下来没有太过精心的养护,到了如今这个年纪,情况已经很是严重。 可以说若是没有狠心来到府城,又恰巧碰到了薛神医,很可能就会因为不足之症,身体五脏六腑渐渐衰弱,直至最后救无可救,英年早逝。 听了诊治,两人皆吓得不轻,还是薛神医安慰了几句,又给开了对症的方子,让人拿着房子去里面药堂开了一个月的药,光是这一个月的药就要了十五两银子,着实花费不菲。 但救命的药,两人谁也没纠结,故而乖乖的拿了药,只是为接下来的药钱发愁。 按照薛神医的说法,他将会在府城一直待到明年开春,天气回暖才会离开府城,前往其他的地方继续救死扶伤。 如此他们不必担心,接下来没有大夫能够继续看诊,但是如此高昂的费用也委实让人忧心。 之后又给阮柔把脉,不过身体长期劳累虚弱导致,开了些补肾益气的方子,好生调理,并不是大事。 两人也不敢在府城多待,当天下午便找了回去镇上的商队,提着药包,带上行李,跟着商队直接往返。 如此回到镇上,两人才总算松了一口气,可算是不用再继续花钱了。 阮柔去后院先熬了一剂药,让柳湛青服下,对方用过药顿时睡得昏昏沉沉,不知今夕何夕。 阮柔也不去喊他,赶在天黑之前又去清水村,接回来了五丫和阿宇,这才知道清水村阮家闹出的这一桩官司。 阮家是阮柔的娘家,自然也是五丫和小六两个人的外家,是的,这一场闹腾就是由小六引发的。 也不知是不是田家鼓动的,田小六愣是被送到阮家来,都是亲外孙,阮家也没有不接的道理,故而三个孩子就凑到一个屋檐下。 五丫和小六两姐弟相见,此时分外亲近,两人整日的在一起,说着分开后的点点滴滴,感情更胜往昔。 田小六听闻她在柳家过的好日子,心下又是羡慕又是委屈,羡慕对方能天天吃肉包子吃到腻味,委屈就是娘亲带着五丫去过好日子却不带上自己。 再一听说娘亲有了一个新儿子,五丫也有了一个新弟弟,就是旁边的小不点,顿时那股子委屈就达到了极致,对对方横挑鼻子竖挑眼。 阿宇是个乖巧的性子,却不代表能任人欺负,在小六几次三番挑衅之下,忍耐不住先动了手,五丫在一旁连连阻止却毫无办法。 最后还是大人发现才将三个孩子分开,阮大嫂本就看这个白吃白喝的外甥不顺眼,当下就将人扭送回了田家,又是好一顿排喧。 好在小六一个孩子,也不可能自己再从田家跑到阮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