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问柳还是想起来问:“王爷不是要看书是要睡觉吗?”
白天马车颠簸加饭后的一圈快走,她多少有点累了,估计宣王更累,可能已经很困了,并不是说王爷一定要听一个画师的,让干嘛干嘛多没面子,要她也一定不听,可那家伙说一会儿还要过来的诶,看见他们在一起睡觉的话,怕不是会发疯?不!是铁定会发疯,那小心眼劲自己还不知道?
她欲言又止的看着宣王,提醒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人家又不谈恋爱,凭啥该为你想那么多?
宣王始终呆呆看看她不说话,池问柳正在奇怪,他忽然轻轻的靠了过来。
池问柳忙扶住,以为他要躺下,宣王却伸出一只手,拉着她在身边坐下,压低声音说:“这句话里的看书,不是真的要看书的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池问柳睁大了眼睛,不是看书难道是睡觉吗,这什么暗号?
宣王温柔的笑了一下:“意思是说,计划有变,让我们多等一个时辰。”
“计划?什么计划?”池问柳更懵了:“是来找我们的计划吗?”
宣王:“是,不过不是画寻花来,是别的人。”
“别的人?”什么?捉奸还带换人的,啊不,她都被绕晕了,谁敢捉王爷和自己侍妾的奸。
宣王看着她呆呆的样子觉得很好笑,伸手放下帐子:“上来吧,躺着慢慢说。”
两人脱了外衣躺下,像白天那样盖上厚厚的被子,隔着被子说话,和白天不同的是宣王始终压着声音,池问柳知道他要说的话都是秘密,为了听清探身凑近,脑袋靠着,被卷却离得老远,摆成个八字。
“这是我们一起商定的,今晚子时,会有一场刺杀行动,”宣王缓慢而又详细的说起来:“可能临时有变,推迟到了寅时,画寻花让你传的话就是这个意思,他说的来找我们,其实是刺客要来。”
“王爷我们不跑吗?”听到刺客,池问柳本能是跑啊。
“是假的,”看她傻傻的样子他的心情就很好,也理解了为什么宇文亮会反应这么激烈的和自己抢人,这么单纯善良的姑娘谁又会不爱上她呢。
可借她爱的却另有其人了。
他本来想,子时还早,看她坐立不安,心思都飘走了的样子好玩又好笑,特地掩护她去和画寻花相会一会儿的,她去了之后油然而生的失落,看到她提前回来时不由自主的欣喜,提醒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已。
对面的小姑娘正在眼睛不眨的瞪视着他,满脸都写着快说,快说啊,他不禁失笑,坦荡如她,根本不需要这种遮遮掩掩的感情吧,朋友之间待之以诚堂堂正正,是他想多了。
他自失地笑笑,接着说:“刺客是我们的人假扮的,做做样子,不会真的伤人,不用怕。”
池问柳眨眨眼:“又鼓捣猫呢?”
宣王:“我从头告诉你吧,这次出使夏国,表面是去修好,其实私下里我们的安排,是挑起战事,好好打上一仗!”
“啊……”池问柳恍然大悟,宣王是主战的她知道,先还奇怪为什么又成送礼使者了呢,原来……
宣王:“朝中对夏国主战主和一真分为两派,我主战,父皇却不愿意打仗,宫里还有不少敌国派来的奸细,凉国有一兵一卒的调动都会有暗探快马报去夏国,不得已只能暗中行事,养兵千日一击雷霆,我们不但要打,还要一个必胜的结局!”
“啊……,那这样,这就要打仗了……”池问柳听的心里怦怦直跳,宣王的话充满决心和自信,眼睛也闪着平时没有的光采,她说不清自已是被振奋到还是被吓到了。
“还早,”宣王微笑:“这是一个很大的计划,一步一步来,这才刚刚开始,借刺杀先清理身边的奸细,练兵,调兵,到最后开战,至少还要一年吧。”
“原来假扮的刺客,是来杀奸细的。”池问柳放了点心,也不禁为他们这么周密的计划感到佩服。
“清理奸细只是其中一项,”宣王耐心回答她:“刺客身份不明,可以推给朝中的内奸,也可以推给夏国,父皇多疑,查起来矛盾就会越来越多,迟早暴发,就算不查,不明不白积攒多了,将来也更能帮助他下开战的决心,目地更为要激怒夏国家率先挑衅,使我们师出有名,四海伏滨。”
池问柳:有文化真可怕。这里面我但凡想出一样,也不会被个精神病欺负的翻不了身。
她忍不住问:“这都是你想出来的啊?”
宣王:“不,是画寻花。”
池问柳张大了嘴,啊……就是说只能认命了是吗……
宣王:“今晚的行动是第一场,清理眼线不能做的太明显,今后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今晚之后我会以安全为由召侍卫随身保护,就不用再辛苦你啦,”他看着她微笑:“那个叫佩心的姑娘也会被借机送走,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池问柳红了脸,嘴硬道:“我担心什么呀……”
宣王微笑。
她心里不由暖暖的,有点感动,宣王儒雅温和,待人坦诚,把这么重要的事都告诉了她,怕她担心害怕,又体贴地,细心地解释,安慰她却只是点到为止,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谦谦君子吗,哪像那个一天乱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