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心瞪大了眼睛。
刀子贴在脸上,沿着皮肤缓慢游走,一路冰凉。
“我听不懂你说的话。”她镇定回答。
“是吗?”池问柳轻笑了一下:“那要么是我嘴笨,要么是你太傻,咱们当中肯定有一个是装的,要不然把画寻花叫来,问问他听不听得懂?”
佩心眼里闪过一丝怨毒。
池问柳毫不在意,只管在她脸上比划刀刃,认认真真端详:“其实用不着他,只要我想,分分钟都能让你说实话,这么漂亮的脸,谁见了不会心软,我还怕他被美色迷了心呢,不过你放心,我这个人一向心硬,不管你招不招认,我都会给你来个痛快的,绝不让你多受一点罪!”
刀子已滑向颈间,锋利寒霜将皮肤激得起了僵粟,佩心颤声道:“你敢!你才是无耻下流,迷惑了公子,早晚有一天他会认清你这副嘴脸!”
池问柳:“好啊,咱们就试试,可惜,我敢不敢动手你马上就会知道,画寻花能不能认清我的嘴脸,恐怕你没有机会看到那一天了!”
刀子举起,佩心闭上了眼睛。
然而却没有动静。
她睁开眼,刀子仍抵着鼻尖,池问柳眼睛亮晶晶的正盯着她,似乎在等着看她的反应。
佩心突然得意的笑了:“你不敢,你没有证据证明是我做的,杀了我,你的恶毒马上就会败露,我是公子名正言顺的侧室,而你只是个□□无耻的女人,为了一时痛快,失去现在的荣华富贵,你舍得吗?”
佩心越说越激动,脸上泛起潮红,只是被刀子逼着,不敢移动。
池问柳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就在她浑身僵硬的快要坚持不住时,忽然叹了口气,转身坐了回去。
佩心脚下一软,险些歪倒。
“说的对,”池问柳坐在桌前一下一下捅那些被削下的萝卜皮,似无奈道:“佩心,你很聪明,除了是左撇子这一点可疑,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尽管我笃定是你干的,说到底也没有证据,杀了你,对我来说确实很不划算的。”
佩心似在平复呼吸,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
池问柳没有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可是,不杀你我又有点窝囊,大冷天差点冻成可爱多,要谁也咽不下这口气,怎么办,你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佩心眨了下眼,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池问柳拍拍手:“算了,你走吧,这个难题我还是交给画寻花吧,等下私会时我把怀疑的事都告诉他,他爱怎么处理,想必你都会乖乖听的吧?”
“你——!”佩心的脸扭曲起来,她愤怒了,这个女人好狠,直刺她内心最痛的地方,画寻花是她最在乎的人,她宁可死也不愿意在他心中留下任何不堪,“你杀了我吧!”她绝望的说。
“你承认了?”池问柳眼睛亮了。
“是!”佩心豁出去了,狠狠瞪向她:“我讨厌你!恨你!看见你比看一只臭虫还恶心!当初你们家陷害公子考试做弊,陷害不成你又假装自戕搏取同情,害公子始终对你怀有歉意,才会被你这毒女人牵着鼻子走,你为荣华富贵抛弃了他,却一点不顾及他的名声前途,天下竞会有你这种魔鬼一样的女人,我恨那天心慈手软没有把你扔下山去,摔个粉碎!我恨你!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什么自戕?”池问柳心中一动,没想到原身两人之间还有这么一层纠葛,不知道画寻花知不知情。
“哼!少在这儿装无辜!”佩心冷笑,骄傲的抬起头:“要杀就快杀吧!我不想跟你这种人多说半句废话!”
因为激动,佩心全身绷紧,手指还在微微发抖,池问柳仔细看了一会儿,觉得她不想随口乱说,也知道她现在一心求死,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反正自己目的已经达到,以后有的是机会,便点点头,正色道:“这就对了。”
佩心皱眉看她。
池问柳:“佩心,你看,我们一共才认识不久,要不是画寻花,我就算跟别人私奔恐怕你也不会管,说到底还是因为你爱上了画寻花,而画寻花又不爱你,所以又关我什么事了,你不觉得自己恨错人了吗?”
佩心已怨到极点:“要不是你,公子怎么会铁了心要休我,我是他的侧室,只想守在身边照顾他一辈子,只因为你自私妒忌,我就要被迫做个弃妇,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我难道不该恨!”
“我?”池问柳?异:“你是说我吗?是画寻花跟你说的我要他休了你,他亲口说的?”
佩心眼中毫不掩饰的鄙夷:“公子怎么会说这种话,还不是为了你都自己担了!”
“你,”池问柳哭笑不得:“所以我这也是被单方面定罪了吗?”
佩心回给她一声冷哼。
“好吧,”她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那扯平了,刚才用刀子指着你的歉我也不倒了,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佩心瞪着她,似是没听懂一样,一时没有说话。
“你没听错,”池问柳迎上她直视,脸上是不容置疑的坦诚:“做个交易,用我们各自想要的互相交换,公平合理。”
看不懂这个女人的伎俩,但是她脸上的认真却是清清楚楚的,难道她真有特别需要的东西,如果帮了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