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吧,我不饿。”池问柳又把烧饼推了回去,睁着眼说了句谎。
“我也不饿。”画寻花不接,还是盯着她,却又皱起了眉,眼神里居然有一点,期待还是嫌弃的东西。
池问柳看不清。
是在嫌弃我吗?她想了想,把整包烧饼递了过去:“你自己拿吧!”他嫌脏,她还嫌累呢。
“说过了,我不饿。”对方明显更不耐烦。
池问柳也不高兴了:“那我扔了?”不饿你叫我买这么一大炉烧饼,抱半天多累人知道吗,遛狗呢!
“咕咚!”
树后传来更大一声咽口水声。
“你们都不饿,可以给我吗?”
一个小孩从树后钻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破碗,直勾勾盯着她手里的烧饼,又咽了一大口口水。
是个小乞丐!浑身脏兮兮,只有牙是白的,要是不张嘴,树影后根本看不见人。
小乞丐瘦得像火柴棍,池问柳只看了一眼,就毫不犹豫把手里的饼递了过去,片刻,又掏出两个热的放在他碗里。
小乞丐马上咬了一大口,抱着碗却不走。
池问柳:“???”,她没带钱。
小乞丐指指身后:“你要是准备把这烧饼扔了,就扔这里行吗?”
池问柳顺着他手指看过去,吓一大跳。
树后面还缩着两三个小孩,眼睛都睁的老大。
口水一声接一声,咕咚,咕咚地传了过来。
池问柳差点以为被狼围了。
“好的!好的!”她想也没想,连忙把烧饼递了过去。
几个小孩忽喇一声围过来,抱起烧饼,一眨眼就不见了。
池问柳仔细看看,树后面是一处背风的台阶,堆着几捆乱草,应该是小孩们落脚的地方,可能怕她反悔,连住处都丢下不要了。
池问柳揉揉眼睛:“干嘛呀,我有那么吓人的。”这么冷的天,几个小孩要躲去哪儿啊,身上连件厚衣服都没有,她心里酸酸的。
画寻花没有接口,等了一会,才说:“走吧。”
池问柳眼前一亮:“明天我们还在这儿!啊不!在烧饼摊那见好不好?”
画寻花:“干嘛,还要表白呀?”
池问柳瞪他一眼:“想得美,已经说好了,不许反悔,要不然上你家砸门去!”
画寻花皱一皱眉,似嫌弃似无奈地,点点头,答应了。
但池问柳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他很高兴。
因为她也很高兴。
但是第二天池大小姐却出不来了。
被反锁在房里,失去了自由,被迫爽约。
她喊破喉咙,把屋里能砸的都砸了,也吵不过池大通,因为池大通声音更大,砸的东西更多,要不是池夫人拼命拦着,她现在可能连手脚都不自由了。
闹得大家都很累。
池夫人病了。
池大通翻来覆去就两句:“丢人!太丟人了!”
他气得简直想整容。
学堂里也闹翻了天,主要是池问柳那一句:户部尚书池大通家。报的太清楚,想传错都难。
连夫子都多瞟了他好几眼。
画寻花神态如常,和平时没有区别。
池问柳不来上学,另一位当事人就成了众矢之的,面对同学们的集中轰炸,画寻花愣是置若惘闻,一点反应也没给他们。
只比平时多说了一句:“我先走了。”
然后就丢下一帮好奇要死,郁闷要死的八卦脸,扬长而去。
一帮人对着他消失的背影发愣,
“他们俩是不是,谁对谁始乱终弃了呀……”
有个男生终于想起个老套的戏码。
安静片刻……
“噢!始乱终弃呀!”
“谁!谁!谁乱的谁?”
“谁被弃了!”
小学堂上炸了窝。
池府后院,池问柳的闺房。
黄昏,池问柳刚摔了一碗好汤两盘点心,累的趴在桌子上喘气。
池大通发了话,谁也不许来管她,饿死算了。
但是她更气!都死球!
她来这里是穿书泡帅锅的,不是关禁闭!
还搞上封建家教那一套了,嫌我丢人,早晚给你大门都丢没了!
她气的手抖,也有可能是饿的。
窗下传来剥剥啄啄的声音,她也没在意,肯定是池夫人又偷偷派人给她塞点心。
来了还是砸!
正准备站过去,抓住那个人直接把吃的掀外面,动静更大。
结果咔啦一声,整个窗户都不见了。
池问柳“妈呀!”
画寻花:“我不是。”
他一本正经回答,池问柳愣了片刻,忍不住笑出了声。
画寻花面无表情:“走吗?”
池问柳:“走!”还用想吗?还用问吗?
他伸出手,她牢牢抓住。
风在空中飘,花在耳边笑,他们一起飞进黑暗里,又一起来到灯火中。
“我是来救你的。”
买了烧饼买了棉衣,都放好了。
在树下,她又说了一次。
“怎么救。”小乞丐们不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