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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1 / 2)

“我看见好多死人,鲜血染红了一整条河……”以前做过的无数次恐怖的恶梦,隔了一世生死,说起来仍还像是昨天。

妙俨面带悲悯目视窗外,“那是我八十万大凉男儿的血……”

池问柳:“还有一个,被自己的战友亲手射死了。”

妙俨:“那是他的亲兵,他自己下的令。”

他眼底漫起一层雾气,目光飘渺,仿佛也回到了那段血腥岁月。

“最后一次夏凉交战,唯数不多的主战派占据上峰,一是当时的摄政王宁亲王曾在京师护城大败敌军,声望高振,二是那时候皇上身边还有一些忠诚得信的近侍。

连将军是最年轻的一个。”

池问柳:“连皇后的弟弟。”

她没有说出来,也是荣淑妃青梅竹马的恋人。

妙俨:“连将军封为主帅,奔赴边关杀敌,军将们士气很高,个个奋勇当先,将敌军牢牢挡在关外,战事胶着,只需再增派军力就可大胜,可就在这时候,皇宫内却忽然传出宁王蓄兵谋反的消息。

与他内外勾结里通敌国的,就是正在沙场上,浴血奋战的连将军。”

池问柳:“谣言,是最厉害的毒!”

妙俨:“不是谣,是阴谋。”

“那一年,死了不计其数的人。”

缠绕的梦魇重又出现。

雪白绫布下凄艳的女尸,天章阁见血封喉的剧毒,

沙场上,年轻将领浑身是血,前方敌人已发起总攻,没有援军,只有一副退兵的诏命。

明黄色的绢帛握成一卷,所向披靡的铁拳,第一次发起了抖。

“将军,怎么办?”年轻的杀令我眉目贲张,握紧了带血的刀,眼里只有主帅的命令和敌人的血。

沉默只是片刻,他却像过了一个世纪。

“进攻!”主帅终于颁下最后的命令。

“是!”

军士发起冲锋,呐喊声像潮水一样铺天盖地,他们眼里也只有敌人,不惜用生命染红战旗。

他们都是战士。

冰河变成了红色,战士的血已留干,敌人被挡在了国门外。

主帅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杀令我发起了抖。

握刀的手握不住沉重的铁弓,那是主帅最后的命令。

“我要死在战场,令我。”

将军的归宿,就是马上。

城外响起悲壮的战歌,赴长关,辞青山,

将军豪情烈,白骨铸山河……

等待我们的本该是荣耀,不是屈辱的罪名。

死亡不是选择,是忠诚。

他抹去脸上不知道是血是水的东西,把箭射了出去……

……

战后的边城,一片寂静,城墙上余晖似血,城内却是尸海一样的残骸,

朋驳站在城头上远望夕阳,手中紧紧握着铁剑。

铁剑重,重不过英雄血。

昔日的对手,知己,已铸剑成魂。

手中长剑孤鸣。

城下传来一声婴儿哭啼。

尸山,血海,新生的生命。

他默立良久,折断铁剑,翻身跃下城头,抱起了那个婴孩。

从此江湖上少了一位剑客,京城里多了一个默默无闻的武师。

……

曾经的梦魇重又笼罩,仿佛鲜血没住了眼睛,池问柳蒙起了脸,不由自主发起了抖。

“皇后娘娘自缢,宁王殿下赐死,连将军战死沙场。”

妙俨悲悯地看着她,没想到,当年被巫术牵连,饱受折磨的还有这个小姑娘,那些东西任何一个人都承受不了,尽管已经被某人分担了许多,他把手放在她发抖的肩上,像是安抚,也努力让自己平静,

“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最终还是没有说出那个罪名。

“他们都很失望。”池问柳把头埋进手中,陷得更深。

“宁王不愿意牵连无辜,他的死是仁慈。”妙俨安慰她。

池问柳:“仁慈需要他私通内宫,蓄兵谋反,无辜需要他英勇正义,推出一个又一个人来前仆后继。”

妙俨:“谣言从来都是阴谋的工具。”

池问柳抬起头:“你怎么知道不是真的?”

妙俨看着她,池问柳眼底还带着血色。

池问柳:“别忘了,我父亲也是那个阴谋中的一员。”

池大通的点心,皇长子灰败无光的脸,华国公府彻夜的大火,都深深刻入那个小女孩的恐惧。

她的眼又红了。

池大通没有责怪她离家出走,画寻花的身体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渐渐痊愈,课堂后不时的偷偷约会,仿佛使他心情也好了不少,整个人明朗起来,虽然仍喜欢开些嘲讽她的玩笑,但能看出他冷淡下偶尔流露的亲近和关心,但池问柳却越来越不好了。

她仿佛被另一个人完全占据了身体。

偶尔的清醒,也不能使她改变什么,而更多时候,是望不到底的绝望和悲伤。

她没有再碰过他。

而那一天黄昏树后,他拥住她,情不自禁再次吻下的时候,她感到说不出的难过。

“我是你第一个爱上的人吗?”说这句话时,她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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