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杨大婶把炸好的鸡块装进碗里,让江越清端回去,说这是炸干水分的,能保存好几天,让她尽快做来吃了。
“杨大婶,真不用,您两老留着吃就行。”江越清极力推辞。
“嗐,我们有鸡圈,要吃随时抓来就行,你就别再推辞了,拿回去炖、煮都可以,要是有时间,还可以把它烟熏过,这样能保存得久一些。”
杨大婶紧紧握住江越清的手,生怕她放下手中的大碗。
“对啊,江家闺女,你就听杨大婶的话,端着吧。”杨大伯也颤巍巍走过来劝道。
江越清知道,若是再推辞倒显得自己固执过头了,于是只好收下。
回到木屋后,她将鸡肉翻进锅里,再把碗倒扣在上,杨大婶说这个碗是自己嫁妆,若是她不嫌弃就送给她用,反正自己老两口平日里也用不上这碗,怪可惜的,还不让它跟着她。
江越清把鸡肉盖好之后开始才去休息。
一大早就又起来打发簪,现在来找她买锄头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不打发簪之时,她就打锄头或者剪刀菜刀,以前是三天都卖不出一把,但现在是一天卖三把,尤其菜刀和剪刀的销量还不错,一到赶集天,江越清就会把自己打的这些背到街头,随便支起个摊位进行售卖。同时也能在这个时候接一些定制单子。
“看一看嘞,瞧一瞧,剪刀菜刀,锋利又轻巧,价格还实惠。”江越清吆喝着,很快就吸引来了顾客。
“姑娘,你这剪刀怎么个卖法?”
问价的老婆婆白发苍苍,小心翼翼指着江越清摊子上的剪刀。
“十文一把。”江越清怕老人家听不清,还比了个手势。
“那么贵?”老阿婆颤巍巍从衣兜里掏出被手绢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铜钱,在手里数了一遍又一遍,最终将钱放到她面前。
“你看我这里有八文,能卖不?”老阿婆颤巍巍地看向江越清,左眼瞳仁几乎被一层白翳所覆盖,面容枯槁,手也粗糙得不成样子。
“我帮人补衣服,月底结了工钱,再把剩下的钱给你送来,你看成不?”
江越清将剪刀递到老人手中,把木板上的八枚铜板划拉出五枚放进自己口袋,剩下三枚又放回老人手中。
“老人家,剩下的钱就不必送来了,倘若有人问你剪刀在哪里买的,您就说在南街街尾的铁匠铺十文钱买的就行。”
江越清笑着说。
老阿婆也很快反应过来她的意思,抓着她的手连连道谢,表示自己一定会的。
目送老阿婆离去的背影,江越清又开始吆喝起来,不时有人问价,且全部成交。
晌午过后,天气突然闷热起来,江越清用袖子不停扇风,但作用不大,她抬头看了眼天空,心道这样下去,等菜种发芽后必须得天天浇水。
因酷热,道上行人肉眼可见少了很多,江越清见状,准备去买个馒头充饥,可还没动身,一场大雨忽然下下来。
江越清赶忙从背篼里翻出蓑衣将东西盖住,自己则戴着斗笠避雨,幸好出门前她留了个心眼,不然现在淋成落汤鸡了。
太阳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场雨过后,空气都清新了不少,江越清摊位前也多了不少人。
“锄头怎么个卖法?”
男人拿起锄头左看右看,问道。
“不带锄把的三十五,带锄把的四十五文,可以当场给你装上锄把。”江越清热情介绍。
“这个簪子怎么卖?”
“菜刀多少钱?”
不管买不买,江越清态度都很好,也不曾因哪位顾客问价不买而拉着脸,傍晚时分,她的摊子上的东西卖得差不多了。
于是去买了些辣椒秧苗,这些都是挑剩下的,故而五文钱一把,江越清挑了把看起来稍微大一点的,回到铁匠铺之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山麓下的地。
将辣椒秧苗种下去后又挑来粪水浇灌。
完成一切之后,月亮已高挂夜空,亮堂堂的,星星也有很多,江越清坐在地梗上看这些幼苗,心底充满希望,这一来就可以省下笔菜钱,租金的压力跟着减小了一分。
虽说现在的生意比之前还不错,可零零散散的,铁匠铺里卖得最贵的也不会超过六十文,而七月底要拿出四十两,如果按现在单日最高作为以后每天的收入,到了七月也还差十两银子。
而且这些收入是从进口袋后就一直存起来,未曾作补贴其他方面,她买煤炭和铁的银两都是从那两百里拿,眼看银子是越来越少。
“入不敷出啊。”江越清双手托腮叹息,对着月亮询问:“什么时候才能不用愁租金?”
她坐了很久才挑着粪桶离开,还粪桶给人家的时候,她把仅剩下的蘑菇一并送过去,对方说她太客气,让她以后有需要就来拿去用。
回到木屋后,江越清看了下订单,都已全部完成,趁着这期间还可以种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