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浮躁。 虞滢烦的是别的。 这天气要是再这么下去,粮食和药材放在地窖下头,也怕会坏了。 这之外,她也担心家里和伏危的情况。 通不了信,且难民如此多,周知县和伏危都不在玉县,也不知玉县这次是如何应对难民的。 心情浮躁,怕影响到看诊,她看完了预约的人,也就没去了。 城中情况也算是有些好转,起码饿死和闹事的没几个了,就是风寒而亡的难民也少了些。 听说是合浦那边有善人以工代赈,很多难民都往合浦郡涌了过去。 朝廷和沈太守那里一直都没有消息,粮仓自然是不可能开放的,只能是靠难民自己挺过去,或是有钱善人接济一二。 苍梧的难民逐渐减少,便意味着城门要开了,也能回转玉县。 原以为城门快开了,可虞滢连着等了七八日都没有听到消息。 等不来消息,虞滢只能到太守府登门拜访。 但到了太守府,府中的下人却是道主子们几日前出门,现在还没回来。 出门? 城门都关了,还出什么门? 而且怎么挑这个时候出远门? 太奇怪了。 虞滢隐约生出了些不好的预感。 事实证明虞滢的预感是对的。 虞滢在郡治无事可做,便把自己所学所见的病症都记录在册,攒写成医书。 正在屋中写着病症,小徒弟冒着小雨一路小跑过院子,停在屋外敲了门:“师傅,外头有人找你。” 虞滢停了笔,起身走去。 开了门,问:“谁来找我?” “不认识,高高大大的,像陈副手一样壮硕的男人。对了,那人还带着刀,好在态度客客气气的,不像是来找茬的。” 虞滢微微拧眉。 带着刀,像陈明阆一样壮硕的男人? 虞滢往院门外看去,但因有树遮掩,所以只能看见那人穿着一身蓑衣。 沉吟几息后,让小徒弟把何家兄弟喊上,然后打了伞往院门而去。 何家兄弟跟在后头,虞滢快走到门前时,仔细一看,发现来人有几分面善。 来人牵着一匹马头戴斗笠,身穿蓑衣。蓑衣之下可见刀柄。 见她出来,来人拱手一揖,客气道:“见过余大夫。” 停在门前时,虞滢才想起来这人是谁。 去年五月,她与伏危来郡治收粮,沈太守让伏危一同去围猎。 在围猎时,沈太守遇刺,随行侍卫与将士多有重伤,就是伏震也受了重伤,霍衙差把她接去给伏震治伤。 那时随行的侍卫长前来请她给其他受伤的将士医治。 而来人,便是那时的侍卫长,姓洛。 虞滢讶异道:“洛侍卫长怎知我在这?” 洛侍卫长道:“是我向仁善医馆打听的,如此唐突,还望余大夫莫要怪罪。” “算不上怪罪,只是不知洛侍卫长来此寻我所为何事?” 洛侍卫长看了眼她身后的人,问:“不知余大夫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人虞滢不了解,但既然能为了给手下医治而求人,且诚心感谢的人,也算是有几分正派的。 她点了头:“自然是可以。” 她借了何家兄弟的屋子,房门敞开,其他人则主动离远了一些,但又能听见叫喊的距离。 只剩二人后,洛侍卫长面色凝重的道:“余大夫和余大夫的人赶紧收拾收拾,入夜后我安排人把余大夫送出郡治。” 虞滢一愣:“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洛侍卫长道:“我也不能太确定是不是有大事发生,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苍梧城很大的可能会生出大变故。” 虞滢闻言,面色肃严:“若是洛侍卫长信得过我,便把缘由告知,让我做好万全的准备。” 洛侍卫长道:“我自是信得过的,所以才会请余大夫借一步说话。”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道:“大人可能跑了。” “啊?”虞滢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懵。 洛侍卫长解释:“大人几日前携着夫人,还有几房妾室,所有的公子姑娘们,说是去城外寺庙为此次灾祸祈福。” “原本说两日就回来,但已经过去四日了都不见回来,我与校尉去了一趟城外的金山寺,哪里的方丈却是大人没有去过。” “若是途中出了什么意外,必然有痕迹,但沿路找去,也问了很多沿路的难民和百姓,都没有看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