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余大夫。” 虞滢谢道:“有劳侍卫长挂心了。” 洛侍卫长摇头:“是因余大夫心善,对我等有恩,我等都记在心里。” 积善行德,总会有善报。 虞滢淡淡一笑:“反正这事,洛侍卫长还是慎重些来处理,不能因此葬送前程。” 话到最后,真诚道:“洛侍卫长是个好上峰,若是能继续升迁,是多人之幸,若是因这事被问责削职,是遗憾。” 虞滢的眼神坚定,好似在用眼神告诉对方——你就是这么出色的人。 听到这话,洛侍卫长眼神微动,心头有些莫名感觉。 敛下莫名的感觉,洛侍卫长有了两分不好意思。 “我并未有余大夫说得那么好,遇上祸事也是想把家中亲眷送出城外去。” “对亲人偏爱,是人之常情,便是自己偷跑了,也无可厚非,但洛侍卫长却选择留下来,比许多人好得太多了。” 洛侍卫长告了辞,离开后,牵着马从巷子走出,不禁深思。 或许是他太早下定论了? 以他对太守的了解,要是真知道将要打仗,太守极有可能会依附更有能力的世家,不会让自己无兵无权的置于乱世之中就这么跑了。 确实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他这是心急则乱了。 想了想,他翻身上马,没有回家,也没有回太守府,而是往出城的方向而去。 他确实要仔细调查才能下决定,得弄清楚太守离开的原因。 * 虞滢送洛侍卫长离开后,暗暗呼了一口气。 她方才在屋中考虑的时候,还在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 但她的记性是极好的。 太守逃跑的事,或许是真的寥寥几句话,又或是她看漏了。 但书中有一个章节是专门写伏危回岭南祭拜母亲与兄嫂,侄女,找寻伏安失踪的线索。 而做招待的,则是折辱过伏危的沈太守。 她是不会记错的。 那个章节是番外章,沈太守一个人就占了半章。 他在已成权臣的伏危面前伏低做小,心理活动也甚是丰富,更是塞了伏危不少美人。 那时伏危的双腿不良与行,依靠轮椅出行,但样貌依旧是惊艳绝伦。 伏危想起前三十载人生,喝多了些酒,沈太守送来的几个美人环绕在他身旁,又是斟茶又是倒水,更有美人娇滴滴地坐在了他腿上…… 这忽然越想越生气是怎么回事? 虞滢暗暗深呼吸了两口气继续回想。 书中伏危怒然斥退了美人,也从侧面描写出他依旧孤家寡人,且不近女色,高处不胜寒的性子。 越想这些,虞滢便觉得这个章节的内容越来越清晰,清晰到她非常肯定——流水的皇帝,铁打的沈太守。 因为肯定,她才会再三劝阻洛侍卫长,要是他最后真的选择送家人离开,那也没办法了。 * 一个月已过,城外几乎没了难民,可站在城门上仔细往外查看,还是会看到有难民的尸体暴露在荒野。 尸体暴露荒野过久会散发腐臭味,也会让人染病。 现在天气冷,尸体没那么快腐烂,但也需要及时处理,可沈太守不在,一时不能做决断。 最终,只低于太守底下的长史做主,也效仿合浦郡,以工代赈,招揽城中难民出城去埋尸体,一人五斤粮食做为报酬。 招揽了五十人出了城,让他们处理尸体。 处理后,还是让他们回了城。 沈太守失去踪迹的第八日,洛侍卫长来寻虞滢。 “合浦以工代赈有古怪,即便是让那些难民修葺城外墙,可没有朝廷批文,哪来的钱财与粮食?” 虞滢琢磨了一下,合浦算是牧云山寨的地盘,打的什么主意,她倒是猜到一些。 可这些猜测只能放在心中,她道:“或是你想多了?” 洛侍卫长摇头:“我去合浦郡查了一下,不查不知,难民数量庞大,修城墙的多为难民中的壮丁,就一眼望去,至少有上千人。”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还是觉得今晚送家人离开岭南,投奔豫章亲戚,余大夫可要离开?” 洛侍卫长说得很坚决,这次似乎不会再改变主意了。 虞滢:“不了,我留下来等一等。” “余大夫不再考虑考虑?” 虞滢摇了摇头:“真不考虑了。” “那好,总归我还在城中,有什么困难我也会想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