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已经收拾妥当的宫尚角安稳地躺在床上。宫远徵脱下外衣,只着黑色贴身里衣,露出受了刀伤的肩膀,苏皎皎正在为他上药。
“痛么?”苏皎皎用木片将药膏抹在他的伤口上,轻柔细致。
宫远徵稍稍偏头,用余光注视着身后的苏皎皎,“不痛。”
“伤得这么重怎么会不痛!”苏皎皎看到他肩膀上狰狞红肿的伤口,眼眶泛红。
“只是皮外伤,哥哥伤得比我重多了。”
苏皎皎涂完药,替他拉上了衣领。正当她为宫远徵系好腰带时,上官浅走了进来。
“远徵弟弟,苏妹妹。”上官浅看向床上的宫尚角,“角公子他……”
“受了内伤,还需静养。”苏皎皎说道。
上官浅将目光转向他们,“角公子一夜未归,我整夜提心吊胆,今日回来他却受了重伤,到底是被谁打伤的?”
“是宫子羽。”宫远徵关上槅扇,不让说话声打扰到宫尚角。
上官浅试探道:“你们和宫子羽之间不是亲兄弟么,为何彼此之间还要下这么重的手?”
“宫子羽为了保云为衫,不惜同族相残。”宫远徵会想起宫子羽打伤宫尚角的场景,“哥哥一直担心宫门内斗分裂被无锋趁虚而入。如果因此导致宫门四分五裂,宫子羽就是宫门千古罪人。”
苏皎皎坐在一旁静静听着。
上官浅任然带着怀疑,“以我对角公子的了解,就算他被宫子羽金繁他们围攻,也不至于受这么重的伤。”
“那还不是因为我哥内功出了问题。”宫远徵一时口快。
“什么问题?”上官浅好奇地问道。
“问这么多干什么。”宫远徵没有回答,“你不是说昨天整夜提心吊胆,快回去休息吧。”
上官浅:“角公子身负重伤,我怎么睡得着。”
宫远徵冷笑,“虚情假意。我其实早就知道你是谁了。”
上官浅一惊,神情紧张起来。
苏皎皎诧异地看了过去。
“孤山派后人,嫁入宫门只为寻求保护,你根本不爱我哥。”
苏皎皎微笑:打扰了。
刚刚听他说得这么严肃,还以为他已经知道上官浅是无锋刺客了。
上官浅松了口气,“原来角公子已经告诉你了,看来他真的很信任你。”
“当然。”宫远徵催促着上官浅离开,“行了,我们在这里守着,你快回去休息吧。”
“那就辛苦你们了。”
上官浅离开后,宫远徵坐到苏皎皎身边,握住了她的手。宫尚角移开槅扇,望着上官浅离开的方向,一言不发。
“你们到底为什么要在上官姐姐面前演这一出戏?”苏皎皎开口问道,满脸的疑惑。
“稍后姐姐会将我们的计划告诉你。”宫尚角情绪不佳,有些疲态。
“姐姐?”苏皎皎忽然一惊,“辛角姐姐去哪里了?”
宫远徵:“被雪重子带走了。”
“那个小孩有这么厉害吗?”苏皎皎想到宫辛角的武力值,“姐姐没反抗?”
“别小看他。他只是因为修炼葬雪心经而返老还童罢了。”宫尚角话锋一转,“所以那个命悬一线吃下出云重莲的人果然就是姐姐吗?”
“你……怎么猜出来的?”苏皎皎语气渐弱。
“还用猜么,你心里在想的不都写在脸上了。”宫远徵调侃着。
宫尚角笑了笑,眉头舒展开来。
苏皎皎哼了一声,闭上嘴不再说话。这一个个的就知道笑话她,也不知道讲讲接下来的计划。
宫远徵:“上官浅真的是无锋吗?”
宫尚角点点头,“不止是她,云为衫已经在地牢里招认了。”他看向苏皎皎,“至于苏姑娘你……”
“皎皎她怎么了?”宫远徵紧张起来,握着苏皎皎的手不自觉用力。
“远徵你放心,苏姑娘她不是无锋的人。只不过……”宫尚角停顿了下才继续说下去,“她是假借无锋的身份在云为衫上官浅面前演戏,想趁机套出她们的目的和无名的身份。这些姐姐都已经告诉我了。”
“原来是这样。”宫远徵将事情串联起来,发现许多之前忽略的地方,“所以你送我新暗器,是因为上官浅偷了我的暗器囊袋。”
“是啊,本来我就只想送你出云重莲的种子。这不是怕你难过嘛!”苏皎皎说道。
宫远徵不满:“你知道也不提醒我。”
“那时候刚在她们面前表露身份,不能引起她们的怀疑。”苏皎皎解释。
宫尚角看着宫远徵和苏皎皎两人,听着他们像孩子一样的吵闹,心中因知道上官浅是无锋刺客而升起的痛意消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