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系他们的友谊了,她才觉得其实自己也做得不太好,非常不讲义气——她对覃明赫没有一丁点关心,没有问他为什么会那么做,没有任何尝试理解他的做法,她只是无意义地气愤,还胡乱揣测他的用意。
现在她预料到自己又会跑到他家里打扰他了,预料到自己再一次需要他的帮助了,总算愿意放下心里的不舒服,去思考他的需要。
好像有点晚。
方菲叹了叹,往覃明赫的家门靠近一步。
做总是好过不做的,她也不是第一次为做错事的自己找补,她这么大个人了,在各种工作上的破事和难搞的客户中摸爬滚打这么久了,脸皮早就八尺厚,一点点的尴尬和跌份她受得住。
既然她注定要到覃明赫家里,那她就应该把心一横,忘掉不愉快与隔阂,主动出击。
方菲又往前两步,伸手摁了覃明赫家的门铃。
覃明赫在家,很快过来开门。
覃明赫的脸色不好,方菲觉得早上待在别墅里的她很有可能也是这鬼样,脸和嘴唇白成纸,眼睛有点发红,倦意浓浓,覃明赫的眉眼依旧有凌厉气势,但在倦意的衬托之下,他的凌厉成了某种挣扎,仿佛是衰老的捕食者在用目光为自己留下最后的尊严。
方菲端详着覃明赫见到她时不算意外也没有尴尬的表现,她觉得覃明赫已经从发疯状态恢复成寻常状态了。
至少已经恢复到约她去尚未开始装修的办公室聊天的程度。
方菲脸上绽放一个大大的笑,问:“覃先生,要不要喝啤酒吃烧烤呀?”
覃明赫愣了一下,迟疑地点头,说:“可以。”
方菲十分满意覃明赫的答应:“请稍等,我回家洗把脸换身衣服就过来你这边。”
“诶,为什么……”
方菲几步溜回家,对面的门关上了,覃明赫的疑问撞到了门上。
覃明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