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靠近这里的迹象。
灰谷兄弟看样子转身准备走了。我顿时安心了不少,又观察起周围,确保没有第三个外人——
这时,随着扑通一声意想不到的巨响,九井一直接双膝着地,跪在了我面前。
听着就很痛,我暗自心疼一秒,却没有拉他起来。
这是可可的选择(他该!)。
仅存的理性告诉我,他要真想诚心道歉确实应该这样做,而我正巧想听听他的心声。
“优茗,你打我吧。”
“先欠着,告诉我你想说什么。”
“我……”
九井一低下头,静止不动的时候,他身下的地毯陆续出现几晕深色的水印。
慢着……
我忍不住盘腿坐下,出声问道:“可可,你哭了么?”
“…好想你。”
我的心头一痒,同样静止不动地坐在那里。
“好想你…”
没有幻听,是九井一他执着地重复了第二遍。
“我很想你…真的很抱歉,是我错了。”
到了第三遍,我弹了下他的额头解气,然后默不作声地替他抹眼泪。
“如果我在前半生所做的错误决定,都只是一个梦就好了。”
九井一将我脖颈上那条紫色丝巾一点点扯开,用力地扔到一边。
“也许是我疯了吧。”他的语气尽显疲态,“我很少做梦,仅有的那几次也总是会梦见你,和拥有不同未来的我们。”
做梦?不同的未来?
“无论我成为了什么样的人,优茗都会不厌其烦地跟在我身边,和我在一起,我们会结婚,会……”九井一的话戛然而止。
“幸运的是我昨晚也梦见优茗了。”他握住我的手腕,眼底逐渐亮起光。
“她问我,假如有天我没提分手就私自丢下你该怎么办。”
我不由得觉得好笑:“然后你就回答跪搓衣板?”
九井一点头:“准确来说是梦里的我回答的。”
我的笑容消失在脸上。
一个奇妙的念头油然而生:如果不是简单的梦呢?
难道九井一也穿越了?
不,这不可能。我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
如果可可他亲自体验过了穿越,就绝对不会把那些世界当成是单纯的梦境。
他的梦更像是一种记忆的反馈…是不同时间线上九井一的记忆,随着我不断的穿越,我所经历的事件正在通过梦境的形式,将记忆同步给另一位当事人。
最后影响了他的思维。
初始线的九井一暂无穿越的概念,还没意识到事情的本质。
想要证明这一点其实也比较容易。
我理清思路,深呼吸两次后问:“可可,你会给你的小孩取什么名字?”
九井一下意识回答道:“幽和诗子…应该是。”
破案了。
我还什么前提都没有说,他就已经对号入座了孩子的性别和数量,而且名字与前一条时间线里商量好的完全一致。
男孩叫幽,女孩叫诗子。
他这突如其来的梦境莫非是穿越条件的一部分?
我犹豫再三,思考应该怎么向他说明:“可可……”
“要不你再跪会吧。”我坐得有些腿麻,站起来活动筋骨。
“……好。”九井一乖乖应下,“手套在第二个抽屉里。”
我:……
他怎么还在纠结揍人的事啊!
想罢我顺势握紧右手,照着他的脑门用力来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