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晨摸了一把口袋里的枪,只想一枪崩了这个王八蛋。可是,江肆却转身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只有宋听眼里蓄满了泪水,她死死盯着江肆,拼命的摇头,不断地对他说,声音颤抖“不要,不要!”
江肆依然还是没说话,只是看着她,温柔地笑了。
她像是意识到什么,忽然扯着嗓子喊“江肆!”
“不要!”
从江肆来到现在,她竭力忍着不哭。想用这种方式告诉江肆,她很好,不用为她担心。
可就在这一刻,她眼睁睁地看着。江肆
矮了身,膝盖一弯,直直地跪了下去。
膝盖与泥土触地的那一秒,没有声响,可宋听却清清楚楚听到了沉闷却又清晰的声响。
那是江肆一身傲骨被折断的声音。
“不要,江肆,你起来啊!!!”
宋听大脑一片空白,挣扎着哭喊,由于极力挣脱的动作。那把刀又逼近了几分,白皙的脖颈上鲜血横流。
“阿肆,你起来啊!你快起来,你别这样,你快起来!“
在场的人全都错愕不已,只有季晨默默看着,眼泪被他憋了回去。他知道,只要为了宋听,江肆什么都能做。
周边不声不响,所有的人都屏息凝神,可细细去听,却又透着惊涛骇浪。
江肆将目光移向她,眼中似乎有太多情绪愤怒、心疼、绝望、还有杀气,但只是对她说了一句“别怕,听听。”
李自胜在一旁癫狂大笑,这一幕让他痛快至极。
原来他这样任人踩踏,如蛆虫一般活着的人。居然也能看到一个比他高贵到不知多少倍的人,心甘情愿地跪在了他的脚边,任他肆意拿捏。
这样的一幅画面,满足了他变态的自尊心。
“满意了吗?”
江肆淡淡问他。
“哈哈哈哈,满意了,很满意!”
“这个女人归你了。”
说完李自胜放开了宋听,往前推了她一把,脚步不稳。预料之中的摔倒并没有来,反而被一双手臂稳稳地捞进了怀里。
只是那么一秒,江肆却看到了李自胜手里的刀,明晃晃的刀刃在夜色里宛如鲜红的蛇信子。
他揽着宋听,一转身,将她控在了自己怀里,紧贴着他的胸膛。
最后一句话,江肆覆在她耳边,指腹擦干她的泪。
他说“听听,我很想你,很想。”
然后周围人一起涌上,人声杂乱。
季晨大喊着叫了一句“江总!”
她看着江肆倒在了她怀里,鼻间依然是好闻的松木香,可这次却夹杂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一股又一股鲜血不断流出,浸透了江肆的衣服,也染红了宋听的手。
恍惚间,她眼前不再清明,仿佛只剩下漫天的红色。
她抱着江肆,失神叫“阿肆……”
江肆费力地抬起手,握住她的手指。而后十指紧扣,掌心的温度不断传来。
苍白的脸上扯出了一抹笑,他说“听听,我们不怕,我带你回家。”
只这一句话,好像耗尽了江肆所有的气力,握着宋听的那只手无力地滑落,然后阖上了眼皮。
最后,她看着李自胜被警察带走,嘴中依然不断咒骂,甚至留给宋听一个得意的笑容。
而她吻了一下江肆有些冰凉的嘴唇。神情麻木地说了一句“阿肆,我跟你回家,我嫁给你好不好,你不是说要娶我吗?”
一滴泪,落在江肆的脸颊上,滚烫又冰冷。
…… …… ……
医院里,一群人乌泱泱地围在手术室门口,江家所有宗亲全部到场,名义上是来关心伤势看望照顾,实际却打算着夺权。
江澈搀着江老爷子坐在长椅上,刚接到消息的时候,江老爷子一下心脏承受不了晕了过去,醒过来就要去找江肆。
江澈只是一遍遍地告诉自家爷爷“江肆,福大命大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可此时,手术已经进行了快五个小时的时间了。医生依旧没有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有预感,觉得江肆不会挺过去。
而宋听在江老先生和江澈来之后,走到他们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了一句“爷爷,大哥对不起。”
季晨将所有的经过一字不落地全复述了一遍,低着头,站得笔直,等着江老先生的责罚。
江老先生摆摆手别开眼不去看她,只说了一句,回去休息吧。
江澈拿出了纸巾将她脖颈上的血迹擦了干净,扶她起来“你也今天受了惊吓,快回去休息吧!而且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江肆已经这样了,你不能再出意外。”
宋听被季晨带着出了病房,送她回家。
车里放着一首舒缓的音乐,季晨透过后视镜看着她靠在椅背上,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