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王携一家妻儿老小前脚才走,于嘉则身边的贴身小厮李丙便来叫醒他。
李丙叫了好几声,于嘉则才起身给他开门。
大门打开的那一刻,日光照进于嘉则的卧房里,把他的七尺身长笼罩起来。
于嘉则伸了个懒腰后,方道:“这大太阳,好舒服。”
李丙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后,道:“公子,王爷和王妃他们已经去清风寺,您还去不去东市了?”
于嘉则揉了揉眼睛,双眼皮,目光炯炯,道:“不装了,梳洗梳洗,咱们去东市淘淘宝贝。”
“好嘞!”听罢,李丙退下去,吩咐丫头们端水过来,给于嘉则更衣洗漱。
于嘉则站在卧房的中央,拿水净完口,去梳洗架旁净手净脸。他的面皮白如羊奶,保养得极好;挺鼻,嘴唇不丰不薄,恰到好处。
水扑在他的面颊上,将睫毛给打湿,粘成一处。于嘉则拿干巾给它抹开了。他手指的细且长,骨节分明。
虽说自家主子“名声在外”,可近身伺候的奴婢们的心里头,谁不叹一句于嘉则有副引她们遐想好皮囊。
一个时辰后,于嘉则和他的贴身小厮李丙,出现在东市的早点铺子里。
于嘉则拿出几枚铜板,压在虽然陈旧但还算干净的桌子上,对着早点铺的老板喊道:“老板,来碗馄饨。”
坊间的铺子不比酒馆饭馆,条件略次些。
这个时辰,老板其实快要收摊。他一边忙活,一边应和着于嘉则的话,道:“您来得正好,就剩这么一碗喽!”
于嘉则安心地在长凳上坐了下来。李丙见状,也冲老板喊:“老板,还有什么,给我也来一碗?”
于嘉则盯着他,问:“你没吃早饭?”
李丙笑着道:“公子,小的也想吃。”
于嘉则从筷筒子里拿出一双筷子,给他递去,道:“给你馋的!”
于嘉则吃完馄饨,则在东市转悠。
他来东市,主要是因为下月十八是皇后娘娘的生辰,他希望能找到点特别的生辰礼物贺寿,从而讨取欢心。
于嘉则把他知道的一些店铺,皆看了一遍有没有来新的东西,可惜的是,没有。
下午的时候,于嘉则待在武馆里面。这是他惯常的习惯,一个月下来,总有十多天会进武馆练身手。
从武馆里出来时,已然日近暮晚。
李丙陪着于嘉则,准备从东市回王府。
两人走到河道的旁,隔着河水,看见对岸桥头一堆人挤在一处,似有热闹可以看。
李丙问他:“公子,咱们过去瞧瞧?”
于嘉则点点头,道:“去看看。”
于嘉则从桥上走过,绕到人堆的后面。隔着一定的距离,听见人们在议论。
“行书,好特别的笔法呀!”
“这词句更是别具一格,什么‘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我朝可没见人写过这样的句子!”
叶澄坐在椅子上,敏儿伺候在侧。一张不大的桌子上,总共便只能放那么几副字帖,人偏生围得极满。
叶澄这回的字帖卖得差不多,这个时辰,该收拾东西,在永安侯未回府之前回去。
叶澄和敏儿顾不上人们因为好奇发出的议论,只管着收拾东西。
收拾得差不多后,才宣布:“诸位,我们要回家了,如有疑问,可下回再来。”
随着叶澄字帖越卖越多,买家亦越来越多,因此,他们才会集中着问一些相同的问题。
叶澄遣散众人,准备好离开。
这时,于嘉则见人陆陆续续地离开桌子,寻到靠近的豁口,才走拢过来。
于嘉则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后,道:“姑娘,你们的字帖如何卖?”
叶澄埋头忙着装好剩下的字帖,敏儿回他道:“这位先生,我们今日的生意不做了。”
于嘉则盯着装着还没卖完的字帖袋子,和叶澄手上的动作,反问道:“字帖不是还没有卖完?”
话毕,他示意李丙从袖中拿出银两后,递到敏儿的面前,道:“我要一幅。”于嘉则想自己先瞧瞧。
敏儿被李丙瞪着眼珠子怼着,见拒绝不得,只好抬手接住了银两。
叶澄有所感,抬起脸,隔着帷帽上的纱帘看见来人打扮贵气,却不太好推开,轻声道:“公子,您还是下回再来吧。”
这时,不知情的叶澄拉住她的手腕,携着她便跑了。
一阵铃铛声响,于嘉则随着头戴帷帽的叶澄侧目而望,看着两人从桥上跑进了对岸的人堆里。
叶澄穿着一件素蓝色的衣裳,由于出门,这身衣裳十分保守。袖长,裙摆也长,遮住双脚和鞋履;袖口、领口狭窄,贴着肌肤,捂的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到。
戴着帷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