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什好像又尿了裤子,可他不敢去摸□□看看有没有湿。这或许要怪他的老妈把他生成了这副模样,毕竟他自认为心理素质远强过这许多,只是他管不住自己的膀胱。
他抽过那根加了料的烟,脑子转得很慢,眼睛无神,好长时间才想清楚对方问了个什么问题。
“什么名字?”
“愿景学院的实习生。”被爪子捅出了洞、洞眼渐渐扩大的衬衫和纤维断裂的闷声体现出了对方的不耐烦。
弗拉什感受到了背上的冷风。他被来人的突然袭击震慑出了一身冷汗,而房间外很冷。那个用铁爪抓着他的人与他面对面,同样垂直地立在住宅墙面上。而这样在墙面上如履平地的姿态他曾经亲眼在一个人身上见过。
那根烟同样也发挥了别的作用,弗拉什咧嘴笑了,似乎又不害怕威胁:“徘徊者啊?关你屁事。”
“说。”徘徊者简练重复,握紧的爪放松一瞬,弗拉什整个人便向下一抖,随即被再次拉住。
答案几乎就快从弗拉什的嘴边呕出来,而他努力闭嘴,强自镇定:“把我放下来,我就告诉你是谁。”
他凭什么认为自己有能耐谈判?徘徊者抬起一根手指,揪住弗拉什不往下掉的那件衬衫快完全断了。
然而对方外龅的牙齿间,却吐出了一句徘徊者意料之外的话:“你是迈尔斯·莫拉莱斯对吧?”
如同一记冷枪。
察觉到徘徊者刹那的怔愣,他得意地笑了起来,似乎也不在意自己的死活:“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找我的。”
“你还帮她打我,当然不想她做的那些丑事被传得全校都是……所以徘徊者打算过来杀了我灭口吗?”
她?
迈尔斯大脑中异样的感觉迸现,思维电掣星驰,那个他认为较小的可能性此刻翻出了水面。所以弗拉什看到的那张实习申请是……
“格温·史黛西。”弗拉什大方地告诉了他答案。
迈尔斯几乎有一瞬间真的打算松开手。
“那你杀了我啊,这样就没人取消定时邮件了。”弗拉什在掉落之前的最后一刻说。
他被徘徊者扔回房间的时候,知道自己赌对了。房间里灭了灯黑洞洞的,他只能通过回忆判断徘徊者把自己绑在了靠近床柱的地上。紫色的焰光在房间里飘忽不定地闪,如同两撮坟茔上的鬼火。
弗拉什的心里泛上一股恐惧又得逞的心情。面前的这个人他讨厌得要命,对方一挥手就能拧断他的脖子,可他现在竟然也能把握住对方的软肋,这又让他有了乘机而上的胆量,就像一条在明明吞吃不了巨象,却又不甘心地盯着它弱点不愿游去的蛇,竟也真能等到巨象饿死的那一天。
“挨了你那一拳之后,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弗拉什对他说,“我反反复复想,做梦都在想,终于想起来了那个姿势同样出现在过谁的身上,况且我偏偏是在骂徘徊者的时候挨的那一拳。”
“但软脚虾莫拉莱斯就是徘徊者?如果别人说给我听我都会觉得是假的,何况是自己产生了这样的联想,我怀疑是烟抽多了产生了幻觉,”他试着挣了挣,没用,徘徊者捆他用的伸缩滑索承重强度极高,弗拉什根本扯不断,“直到你来问愿景学院的事情我才确定。一个义警怎么会关心这些?”
如果蜘蛛侠来面对这种疑问,她一定能信口说出无数个能让行为合理化的理由。但徘徊者察觉到了那种莫名强烈的仇恨,是弗拉什针对他的。格温傻大个傻大个地叫弗拉什,但能进愿景学院的人并不那么傻。
可是弗拉什想揪出在邪恶六人组的公司实习的学生,那在储物柜前对叛徒放话时,为什么盯着的是他?
“怎么不说话了啊?”弗拉什张扬地挑衅,他见过徘徊者救人的样子,甚至还被徘徊者救过,这一切在他眼里不过是虚张声势,他不信莫拉莱斯真的能杀了他,“不想体会一下我的心情吗?我真的想让你尝尝这种滋味的。”
“什么滋味?”
“我曾经有个很好的女孩,她喜欢我我喜欢她,后来她进了个疯子乐队打鼓,人也跟着变得疯疯癫癫的要跟我分手,但我还喜欢她,我知道只要她还在纽约我们就还会继续在一起的。结果她就出了事——哈,这个时候有趣的事情来了,那个总能赶到罪案现场的徘徊者这次居然没出现,他去哪了?他阻止了什么又救了谁?”
欣赏不来摇滚乐就说人是疯子,蜘蛛侠不在这迈尔斯都想帮她还两句嘴,这人简直活该被甩。至于徘徊者那部分的谴责,迈尔斯听过太多类似的指控,现在这些话已经不再能在他心中激起微澜。
“但你说事情怎么就那么巧呢,这个新来的金发妞进了同一支乐队,后脚就顶了艾莉的位置,并且疯得有过之无不及?”
她会把这种评价当做一种夸奖,迈尔斯想。
“而且你很在意她吧?”弗拉什东拉西扯,终于把他的逻辑链串上了号。
是很在意。蜘蛛侠是他最强有力的战友,如果她现在甩手不干了,他和艾伦叔叔又会回归忙得没觉睡没顿好饭吃的生活,邪恶六人组会更加势不可当……而且她还救过他,姑且算他欠她一次,不过也仅仅只是这种程度的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