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门,递给开门的玉簪一个令牌。
拿了令牌,楼近月梳妆打扮完毕,立马登上了进宫的马车。
萧家掌控朝政,再加上昨夜蔡家同萧家撕破了脸皮,朝中一片惶然,卫渠早就听闻此事,干脆罢朝懒政,躲在宣德殿享受早膳。
见宫人领着楼近月来了,他吩咐宫女添套碗筷,随后又屏退左右,求着她先陪自己安安稳稳地一同用膳。
楼近月看着桌上将近二十多道早膳,冷冷地盯着卫渠,“今年冬日格外寒冷,城外饿殍千里,百姓受了雪灾没饭吃被冻死在家中的比比皆是,陛下怎可如此奢靡?”
卫渠放下手中筷子,看了眼窗外扫雪的瘦弱宫女,沉吟道,“你觉得百姓饿死是朕的过错?如今皇权式微门阀当道,朕就算下令开仓放粮,那些赈灾的粮食也只会流到世家大族手中。”
楼近月隐忍不发,将面前的粥推开,开门见山道,“陛下说要封王,我想挑临渊郡做为我的封地。”
“为何?”卫渠抬头,临渊在姜国并不算肥硕的封地。
“临渊郡地处偏僻远离战火,虽与巫族接壤,但好在巫族人信奉巫神,忌讳奸邪杀戮,因而两地百姓常年互通有无安居乐业,正是我心之所向的福地。”楼近月按照昨夜草拟的腹稿陈述了理由。
“就这个?朕答应你就是。”卫渠看着她,眼神上下翻动,似是想在她身上找到些什么。
“怎么了?”楼近月不自在地摸着脸。
难道是今日来得匆忙,胭脂打重了些?
“朕赐你的玉佩呢?今日为何没戴在身上?”卫渠皱着眉头,情绪低沉地问道。
楼近月轻笑,“将天子御赐的团龙玉佩随身戴在身上,让人人都知晓我是天子手下的人,这样也未免太招摇了些。”
“朕就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朕身边的人,朕要保证你绝对的安全!你若不答应,朕就不许你封地临渊!”卫渠偏执地盯着她,眼眸微微泛红。
见他这副模样,楼近月叹了口气,退了一步,“往后我将玉佩贴身携带,遇险之时再拿出来,这样可好?”
卫渠的神色缓和了些许,唤来宣德殿所有宫人,撤走食案上的饭食。
“这些都赏给你们了,下值后把东西带出宫去分给孩子们吧。”卫渠命令道。
楼近月不知所措地看着宫人激动地撤走案上的点心,偏过头与卫渠四目相对。
等到众人走了,他为自己斟了杯酒慢悠悠地解释。
“宣德殿新选的宫人都是出身贫苦的孤儿,往日几十个人屈身于一个破败的院子,饿死冻死被老鼠啃被乱兵砍……朕如何不知世道艰难,可凭朕现在的力量,只能切实惠泽这样一小圈子民。”
楼近月定定地面前这个失落自责的男人,和市井传闻竟无半点重合的模样,若生在盛世,他必定是一个一心为民的好君王。
“朕打听到古画的下落了,你还想听吗?”见她出神,卫渠换了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