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嫌犯抓起来?
头顶的月色悄悄在云层之后探出了头,天空中如同薄雾一般的云层逐渐散开,稀疏的星光也在其后逐渐露头。
整个小院之中逐渐明亮起来,杨沫这才发现,院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石桌,上头还放着一壶茶水和六个茶杯。
现在的小院之中,正好只剩下了两位少卿,两位正卿,以及她和东方泾六个人。
元叔段随手捏了个杯子,提起茶壶在其中倒满七分,冲着杨沫招了招手。
“如何?”将手中的茶杯提给杨沫,元叔段问道,“小姑娘如今肯说一说,你在京城之外到底见到了什么吗?”
杨沫低头看了眼杯中的茶沫,茶是好茶,只是她如今有些分不清元叔段和周宁两人的来意了,方才周宁分明有些说漏嘴,是元叔段将他的话堵了起来。
这两个人如今是真的相信他们才站在这里,还是另有目的?
“大人有什么话想问,问我也是一样的。”
沈书站到了她的身侧,开口说道,“此女在京外的所作所为下官都有所目睹,只不过仅凭我们如今手上的证据,很难抓住那些人的把柄,叫他们老实交代。”
“依下官只见,倒不如让那人以为我们拿到了关键的证据,”沈书的目光落在杨沫身上,虽然仅仅只有一瞬,但是杨沫也察觉到了异样,“如果让他随口攀咬,反倒会让我们落入被动之地。”
“你倒是同东方先生想法一致。”
元叔段重新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而他口中的东方先生,已经随意在院子里找了个台阶坐了下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在这里讨论该如何破局。
“只是就算你成功诈到了他,他也不见得会跟你说实话,如今离使者给我们的时间仅仅只有一夜了,他可还在琴立苑等着这件事情的结果呢。”
说是这么说,可元叔段喝那一口茶的样子可一点不像是着急的样子。
“而且,你怎么知道,兴许人家说的就是真话呢?要知道,如今人家可是一口咬定,他的东家就是杨姑娘,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东家啊。”
元叔段笑眯眯地看向了杨沫。
“元大人,你可知道,明明是我同沈大人先寻到的证据,为何比东方先生比我二人先到进城整整一日?”
杨沫心里暗叹,该来的就是躲不过,她就知道,那人一定会死咬着这件事就是她指使他去做的,而她背后是谁,自然是塞北的将军府。
毕竟她同林将军相识这件事情,是完全经不起调查的,怎么看,这件事都是冲着将军府去的。
“哦?姑娘仔细说说?”
说来元叔段也很好奇,那日东方泾骑着一匹快马,身后还带着一个穿着信客样式衣服的大汉,径直冲到了元叔段的府上。
那封被烧毁的信他和周宁也看了,并不能证明什么,而那位信客知道的更是有限,那样的证据并不足以证明这件事情并非商队的人做的。
只是东方泾却没有说,为什么沈书他们没有回来。
“想来大人应当已经知道那位信客的存在了吧?”
“哦,你说的若是白日里湿着衣服闯进我府上的那位信客,我自然知道,那人不过是一个寻常的信客罢了,替人送信,无可厚非。”
“那您可知道,就是这样一位寻常的信客,昨日两次遭到刺杀,如果不是东方先生,我们恐怕带回来的就是他的尸体。”
杨沫如今再仔细回想那个杀手为什么这么执着地跑来杀莫老五,恐怕就是因为莫老五可能是唯一一个同前一个信客有所接触的人。
而那封信从何处寄出,除了寄信本人,也就只有信客能知晓了。
“昨天夜里,我们本来是一道回来的,可奈何大雨,那个杀手在雨中放的冷箭,迫不得已我们才兵分两路。”
“若我真是背后安排这一切的人,难道就不担心那样的黑夜大雨里,那个杀手放出的冷箭会将我自己射杀在那里?”
“以杨姑娘的作风,说不准真的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原本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周宁冷不丁插了一句嘴,“毕竟,能以自伤的方式逃出鸿胪寺,杨姑娘也能以自伤的方式来洗脱罪名。”
杨沫的目光对上了周宁,突然觉得老百姓的眼神真是雪亮的,周宁这个大理寺卿还真不是一般的讨人厌。
“若真是我做的,我又何必还冒着被冷箭射杀的风险跑回京城,且还是以嫌犯的身份回来,遭大人怀疑呢?”
“你有可能不是,那这件东西的主人呢?”
“不如杨姑娘来解释解释?”
不知什么时候,周宁手中多了一块白布,看见那块布时,杨沫面色骤然苍白,看向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