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场的那些王亲贵族,世家公子们皆是漠不关心。
毕竟,宫中到处都是尔虞我诈,谁得罪了什么人,中了什么人的算计,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更何况,是贺家那个病秧子常年足不出户,与谁都没什么交情,死与不死,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茶余饭后的闲聊罢了。
快天明了,鱼肚白隐约在东边浮现,似蓝似粉的几点星子,在晨昏交接的天空中晕出光来。
榻上的贺重锦呼吸均匀,睡得极沉,,柔和的五官总是无意之间的吸引她的目光。
江缨托白芍打听了许多次,想知道马蹄铁一案的进展如何,白芍回来却说,并没有查出真凶的消息。
不仅如此,就在昨晚,舞阳侯解禁了宫门。
“你说宫门解禁了?”江缨觉得疑惑,“昨日舞阳候说要亲自查办此案,按理这时总该查出什么苗头了。”
白芍目瞪口呆: “按理?少夫人,这才过去一夜而已,哪会有这么快?”
“大理寺查案当然不会这么快,但是全权负责此案的是舞阳候。”
并非江缨夸大舞阳侯的能力,前世大盛能有如此强悍的国力,全都靠这个舞阳候萧景棠。
论智论谋,他当是百官之翘首,舞阳侯派人封锁了整座皇宫,还将有机会在马蹄铁上动手之人严加审问,手段更是凌厉果决。
江缨自然是不信此案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幕后之人,即便找不出真凶,哪怕是有了些许进展也是好的。
“莫非,舞阳候准备这样草草了事?”
白芍纳闷道:“可是,我听说舞阳侯为人刚正,会埋没大公子的案子吗?”
江缨心一横,立马道:“白芍,给我更衣,我出宫去见舞阳侯。”
偌大的大盛朝,冤沉海底,掩埋真相之案不在少数,尤其是像贺重锦这般无依无靠,无权无势之人。
屋中,贺重锦睡得极沉,他双目紧合,眉头微微蹙着,不知是陷入了怎样一场梦魇。
“江缨……我……”
正匆匆穿衣,准备出门前去拜访舞阳侯的江缨,听到贺重锦的说话声,立即来到了塌边。
“贺公子。”
凑近一看,这才知道原来是他在说梦话。
他睡梦时叫着她的名字,难道梦中有自己吗?
这时,贺重锦又开始喃喃呓语:“无论你……对不……起……”
白芍问江缨:“少夫人,贺公子他方才说了什么?怎么乱七八糟的,听不懂啊?”
江缨也听得一头雾水,伸手替贺重锦盖好被子,答道:“他是在和梦里的人说话,走吧白芍,我们要抓紧去见舞阳侯。”
*
宫人们正在清扫场地,由于昨日之事,皇帝下令要对比试中所用之物严加盘查,断然不能再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江缨和白芍来到了猎场的高台。
舞阳侯府的人说,萧景棠去了宫中,而后宫人又说,萧景棠正在猎场的高台,萧景棠果然坐在他的位子上,擦拭着那柄工艺极好的破军弓。
当萧景棠用这柄弓射出百步穿杨的那一箭,皇帝就毫不犹豫地将这柄百步穿杨之弓赐给了他。
江缨看着萧景棠,心里不由得还是觉得敬佩。
舞阳侯一身光华荣耀,哪怕是陛下的那个破军弓,对他而言也只是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赏赐了。
“你来,是为了马蹄铁一事吧。”
萧景棠话音刚落,女子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屈身便他行了一礼:“江缨拜见舞阳侯大人,大人说的不错,我是为了我夫君才来的。”
“马蹄铁一案,幕后主使乃是负责掌管黑鬃马的张官员手下的于管事,本候已查明,十年前贺尚书夫人的母家与这个于管事有些陈年的过节,便企图谋杀她唯一的儿子贺重锦。”
“于管事?”江缨有些诧异,思索了一阵,“贺夫人的母家......不可能。”
萧景棠的声音立马威严了起来:“贺少夫人是在质疑本候吗?”
“舞阳侯大人有所不知,贺家人对贺重锦一向疏远,从我嫁到贺府的第一天起,贺夫人就从未将我夫君当做己出,如果真的于管事真的要报复贺夫人的母家,绝不会要贺重锦的命。”
江缨目光肯定,她从头到尾都不相信萧景棠的话。
萧景棠擦拭弓箭的手顿了一下,他看向江缨,面上没什么波澜,内心不由得佩服起来自家儿子的眼光,以及江缨的勇气。
别说一个没落富商家的女儿,就连宫中的皇子公主们见他语气稍微重了一些,也是一声大气都不敢出。
“江缨久居闺阁时,就听闻过舞阳侯大人的威名。”江缨继续说着,竟是越说越坚定,“还望舞阳侯大人能秉公查案,若舞阳侯大人查不出马蹄铁一案的真凶,我就只好亲自去大理寺,就算闹到汴阳城人尽皆知,也要替我夫君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