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缨忍不住吐舌头,“感觉,舌头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贺重锦笑意更深,听她又道:“我去给你找些糖来。”
“不必了。”他接过汤药,对江缨说,“为了掩人耳目,我就是喝这些汤药长大到现在,方才只是想让你尝尝药的苦涩。”
“江缨......不明白贺公子的用意。”
他望着深褐色的汤药,平静地说道:“受伤才会喝这样苦涩难以下咽的药,所以,以后无论发生任何事,你都不要让自己出事。”
江缨一愣,心跳又不安地躁动起来,慢慢垂下眼:“我知道了,贺公子,你也要好好保护自己。”
“嗯。”贺重锦笑了笑,“缨缨这样说,是担心以后一个人在贺府,为我守寡?”
“我......”
她刚想否认自己并非那个意思,谁知贺重锦突然握住江缨的手,虚弱中的语气中带着异常的坚定: “不会有那样的一天。”
他不会舍得让江缨一个人留在贺府。
永远也不会。
*
贺重锦的身体逐渐痊愈,他原想喝以前那些让自己显得病弱的药,殷姑姑送来的药丸刚到嘴边,却被江缨拦了下来。
“别再吃了。” 江缨道,“就算我们不树大招风,贺家之人哪一次没有将刀锋对准我们?又有哪一次没有设计陷害过我们?”
他闻言,将手中的小瓷瓶放下,细心地将盖子盖好,笑道:“是啊,这药以后我都不吃了。”
他没有告诉江缨,从前自己选择吃这个药,不仅是为了不让萧涣起疑,现在萧涣已经知道他的存在,自己吃这药之前为了……江缨的几句关切的话语。
太久了,自从生母死后,他的心底冷得像冰窖,即便舞阳侯和殷姑姑再关切自己,心中总有着一份疏离。
“嗯,好。”江缨递给贺重锦一杯刚刚温好的茶,“贺公子,这是上好的碧螺春,刚好殷姑姑说,你的茶叶没了,我特意托白芍去茶铺买回来。”
贺重锦接过那杯茶,喝了一口,浓郁的茶香萦绕在他的舌尖,的确是茶质极好的碧螺春。
“好喝,这样的碧螺春十分昂贵,缨缨,你用了圣的那些赏赐?”
江缨点了点头,试探性的问: “圣旨是你谋来的,那些银子我用了你不会介意吧?”
其实,江缨早已经知道贺重锦把赏赐都归于她的名下,兴许是出于验证他的真心,所以才问出这样的话。
这点小心思,当然被贺重锦猜的一清二楚。
“我不擅管账,也花不了那么多的银子。”贺重锦平静道,“你不同,女子的衣裙首饰种类繁多,圣上御赐的蜀锦只有几匹,怕是不够。”
江缨一听,赶紧摇了摇手:“我哪里用得上那么多的衣服啊!还是给梅园留着救急用!”
自家主子的反常连白芍都快看不下去了:“少夫人,咱们江府刚出事时,你还吵嚷着要衣裙穿,这么快就变了?”
他露出笑意,平时看着病恹恹的,但是每当看向她的时候,那双漂亮的凤眸就好似会勾人一样,再清醒的脑子也会变得一片空白。
\"白芍,别乱说,这哪里能一样?”江缨说道,“这些赏赐,贺公子都有份,要是都花光买了衣裙首饰,我的心里又岂能过得去?”
结果,贺重锦却是又道:“无妨,我曾当着父亲与母亲的面说过,那些钱都是你的,此话并非是空言,我说到,自然就做到。”
要说真拿了那么多的银钱给自己买衣裙首饰,江缨实在是过意不去。
“贺公子,我......”
他很细心地捕捉到了江缨脸上的一丝为难,继而再次开口,笑容温和:“缨缨不是说,想要开铺子,做生意吗?”
江缨愣了一下,全然没想到一句无心之言,贺重锦竟然还记得。
“我是说过这样的话。”
“那这些钱,你总归用得上,等赚了钱,缨缨再分给我也不迟。”
赚钱一事,倘若不是贺重锦提起,江缨几乎快忘了自己曾有这一档事了。
“多谢贺公子了,赚钱以后,一定分给贺公子六成,你可不要拒绝。”
“好。”
祖父白手起家,到汴阳城第一富商,这其中的种种困难,她比谁都清楚,那时祖母还在世,担心祖父把钱都亏损一空,负气带着江老爷出走了好几个月。
好在祖父顶着重重压力把生意越做越红火,祖母才没好再说什么。
想到这里,白芍还是难免担忧:“少夫人还是再考虑一下吧,这件事我觉得难成,要是亏了银子......”
“可是,这是唯一能够夺回江家的办法了。”江缨显然也下定了决心,“就是要比钱三盛的生意做得更大更红火,让钱家不得不倒台。”
贺重锦未曾问过她要做什么样的生意,只是告诉殷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