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予没想到应离阔真的敢!
分明他上半夜还在与她商讨漠北军屯事宜,还要倚仗她调动戍北军,一转脸就摸到她床边!
是上次给他的教训不够,让他一个月没到就敢开始发骚?
后宫三千佳丽,环肥燕瘦应有尽有,他享尽齐人之福,却还不满足,竟想把自己的兄弟袍泽搞到床上。怎么?越是位高权重,他搞起来越兴奋,还是越是不应该他就越想,越是得不到他就越要?
人,怎么能贱成这幅德行?真是一个高坐至尊之位的贱人,不,贱狗,贱狗!
乔知予忍无可忍,额头青筋乱跳,一双长眸中满是狠戾,右手虎口死死卡住宣武帝的喉结,五指瞬间加力。巨力之下,攥得手下男人脖颈通红,青筋暴起。
“你想干什么?三哥,给我一个解释。”
御营之中,一片漆黑,但应离阔却能看清乔迟的一须一发。他此刻压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神情异常震怒,像是下一刻就要在暴怒之下把他活活扼死。
乔迟出身名门,修养极好,鲜少发怒,除非是被逼到了绝处。而他应离阔,此刻应是把他逼到了绝处,才让他如此光火。
就像他无法奈何心如匪石的乔迟一样,乔迟也无法奈何他这个心怀叵测的天子。迫于君臣大义,乔迟无法像对待乱世中的仇敌一样,对他干脆利落、手起刀落,迫于往日情谊,也无法像对待厌恶之人一样,对他视而不见、听若不闻。
咽喉上这只滚烫的雄健有力的手,其主人曾声慑燕然,势压横山。如此强横、多谋的将军,最后却被迫以最直接的方式,暴怒着扼住天子的脖颈诘问。
应离阔苦笑两声,只觉得自己真是荒唐,可却也真是无奈。他与十一已生嫌隙,哪怕此刻开口解释,十一也已经不会相信。
想不到,他与十一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世事弄人,想靠他越近,却反而已经把他推得越远。
乔知予见身下男人被掐得面色涨红,还在不知死活的笑,这一笑仿若挑衅,火上浇油,当场给她脑内仅存的一丝理智都要烧崩了!
她本是象牙塔里一介快乐女大学生,每天唯一的烦恼就是期末论文,没想到来到这该死的书里,遇到了这些该死的骚货,磋磨她、消耗她、肖想她。
姻姻有审判庭保护,好,她忍!应离阔除了有一丝天命运道,还有什么?九五至尊,也不过凡胎浊骨,天之骄子,亦不过蠢兹皮囊。
杀了他……杀了他……
杀了他以后,再扶一个上位,姻姻选谁,就扶谁……
暴虐的念头在脑中反复拉锯,乔知予眸中血丝遍布,咬着牙,青筋暴起的大手又加了几分力道,同时膝盖往前一顶,高大的身躯将宣武帝压制得更牢。
“说话。”
“我叫你说话。”
她杀气四溢,一字一顿道。
被笼在乔迟身躯的阴影之下,因咽喉受制,窒息感猛地席卷而来,宣武
帝昂起脖颈,艰难的吸了一口气。
如果伏在他身上的是别人,他早已将其一脚踹下去,治大逆不道犯上作乱的罪名,压去枭首。可现在伏在他身上的是十一,他甚至舍不得伸手去掀他。
他日思夜想的人在这御营之中,正伏在他身上,炽热的掌心握着他的咽喉,肐膝分开他的双腿,正抵在他的要害之处。在黑暗的夜色中,他与他离得是如此的近,他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浅淡的汗气混杂着冷松的香。
“十一……”
宣武帝尾椎骨一麻,忍不住闭眼喘息了一声,不由自主的抓住乔迟扼住脖颈的手,不让它抽离。
乔知予感受到了膝盖之下对方的异样,顷刻间如遭雷击!
这股震惊冲淡了她心中几近失控的嗜血欲念,她不敢置信的缓缓看向应离阔的胯|下,再看回他的这张龙威燕颔,威仪不凡的脸,只感到叹为观止。
真是贱啊……
好好的皇帝当着不爽,偏要肖想重臣,被人骑在身上掐脖子,他立马爽上了天,这个贱货,这个贱种!
这条贱狗!!!
乔知予咬着牙,粗喘两口气,忍无可忍的抬起手,一巴掌抽他脸上,再反手给他另一边脸也来一巴掌。
“啪!”,“啪!”黎明前的御帐中,响起两道清脆的巴掌声。
“清醒了吗?”乔知予居高临下,沉声道:“不够再来。”
榻上的应离阔感受着口中散逸的铁锈气,苦笑着点点头。乔迟收着劲,并没有下死手,为的是让他清醒。十一没错,是他做过了头,又一次做过了头……
乔知看着身下冷静下来的宣武帝,只觉得碍眼无比,“三哥,看看你的样子,如此不堪,和路边的野狗有什么区别?”
“礼、义、廉、耻,今在何处?你的所作所为,又如何配得上‘天子’这个名号?!”
她又扫了眼宣武,语气严肃而又凝重:“三哥,别让天下人失望,也别让你的臣子寒心。”
被锁喉,被抽脸都没让应离阔感到难受,独独这一句,让他心里一痛,忍不住开口:“你当年选了朕,如今后悔了?”
大燕覆亡后两年,天下群雄并起,有三方势力因缘际会汇集于龙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