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顺着台阶下,抹了抹眼泪就走。
只是,她刚出路家,就拐到了别人家,同样的套路,一进门就开始哭嚎,诉苦。
听到她的哭声,路橙无语的抽了抽嘴角:“这大早上跑到人家家里哭,真的不会被轰出来吗?”
“你管她干嘛,反正大家都习惯了。”路妈头也不抬的说。
“我突然想起来之前阿欣跟我说,你家二嫂怎么回事,大年初一跑到你三嫂家里哭,吓得路橙狗撵一样跑出来。”路姑姑也嘴角抽了抽。
阿欣就是路橙另一边的邻居,阳台这里好在路家菜园这边,阿欣早早就听到了二伯母的声音,马上就把大门关上了,谁知道她婆婆过来了,大门没锁,这不,二伯母刚从路家出去就拐到了她们家,阿欣赶紧上楼,留她婆婆在楼下跟路二伯母聊(其实是二伯母单方面哭诉)。
阿欣站在二楼阳台上,刚好听到路姑姑的话,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小声说:“可不是,我那天可看到了,路橙六点钟打开的大门,村里的小孩六点半过来挨家拜年,她就是七点钟过来挨家哭诉,我冲出家门的时候刚好看到路橙也冲出来,那天我们几个还一起去了温泉山玩,真是要吓死人,大年初一一大早,有个人迎面对你大哭,你说吓不吓人!”
阿欣说着还后怕的拍了拍胸口,声音越说越大,说到最后咬牙切齿:“我怀疑我今年这么倒霉,就是被她大年初一那一哭给害的。”
路橙…
这话她也听了大半年了。
说起来,路橙这个二伯母是真的,很毒。
年轻的时候,她吵遍了整条村,三天两头跟人吵架,就连别的大队也没少跟她吵,有时候逛个集市也能跟人家吵起来,她在十里八村是出了名的泼妇。
有一年秋收,路妈和路爸两个人种了很多地,有一块地是三家轮着种,每家种一年,二伯母在秋收前就催着路爸路妈赶紧把稻谷割了,说她要犁地。
那时候二伯母一连生了三个儿子,气焰嚣张,连路爷爷都不放在眼里,路爸和路妈连夜把稻谷割了,但打谷机是三家轮着用,那天是二伯家用了,第二天才是路爸路妈用,他们想着提前把稻谷割了,第二天直接打完就可以了,谁知第二天去田里,路爸路妈看到的是一田的水,所有稻谷都被淹没在里面。
路妈直接气哭了,隔壁田里的牛荣告诉他们,“可能是你家二嫂干的,我早上起床看到她从路口下来。”
那块地就在牛荣家后面,早上牛荣起来淋菜,看到了很正常,牛荣又接着说:“我还说她怎么这么早从山上下来,她也没地在这一块呀,不过我没搭理她那个泼妇。”
路妈扛着镰刀气势汹汹的找到了二伯母,红着眼睛咬牙问她:“是不是你干的!”
二伯母直接承认了,她气焰嚣张的说:“明年那块地是我家种,我要放水浸地,过两天要犁。”
路妈上前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在她脸上狠狠地扇了两巴掌:“我犁你X,我忍你很久了!”
二伯母痛呼一声,也想要扯路妈的头发,路妈直接用力往后一扯,二伯母的脸往后仰,路妈又是啪啪两巴掌:“我不发火你真当我是泥捏的了。
路妈又是两脚踹在她的膝盖上,痛得她碰的一声跪地,二伯听到声音跑了出来,看到这个场景,拿起板凳就要往路妈后脑砸过去,站在一边没有动作的路爸却在这个时候动了,他一脚踹在二伯的腰侧,直接把二伯踹倒。
那时候路橙还小,但看到三个堂哥要去帮忙打路妈的时候,摊开双手拦住了他们,皱着小眉头说:“大人的事,小孩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