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周嘉阳喃喃念着,她虽然不会写但会看,激动道:“好诗啊,虽然看起来简单,但对仗工整,比喻巧妙,正适合赏花宴的主题,我就拿这首应付公事了。”
其他人见阮宁出口成章,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她什么时候这么有才了,这还是阮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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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夜色渐浓。
作为一年一度的盛大节日,文武百官尽数到场,场面很是宏大,美中不足的是皇上下令不得铺张,收集的花卉种类比前些年少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不过真花不够,假花来凑,皇帝下令让皇子大臣作画也是这个目的。
看着那一排排的画作,阮宁刚要凑上去看看,就被嘉阳公主的惊叫声吸引了注意力。
“呀,我的裙子!”
周嘉阳看着满是泥点的裙摆皱眉,罪魁祸首却像是没看见似的,依旧迈着大步往前走。
周嘉阳更生气了,上前挡住那人:“你是哪儿来的啊,怎么这么没礼貌。”
秦淮瞅着才到他胸前的小姑娘,不耐烦道:“地上有水,我又不是故意的,快上一边儿去,别挡着路。”
嘉阳自小便是皇宫里最受宠的公主,哪儿见过这么不把她放在眼里的人,见秦淮长的五大三粗,她当即呛声道:“莽夫一个。”
秦淮也没见过这么不见道理的姑娘,粗声粗气道:“哎,你这小丫头,怎么骂人呢,你家大人没教过你……”
“秦淮!”
一道厉声传来,瞬间让秦淮偃旗息鼓,他朝门外拱了拱手:“王爷。”
嘉阳公主在看见来人后,立马多云转晴:“堂哥你来啦,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来找我玩儿,听说你这次回来要在京任职,是不是就不走了啊。”
萧澜大步走近院子,没急着回答问题,声音冷冷道:“今日才回来,还没进院子就听见你跟人吵架。”
周嘉阳瘪了瘪嘴,晃着萧澜手臂说:“这人是你手下?明明是他先欺负我!”
萧澜的到来惹的在场的不少姑娘都红了脸,他穿着一身玄色云翔符劲装,腰间竖着青色宽边锦带,身形健硕。
比起白天的盔甲装扮,他整个人的锐气小了不少,更像个贵公子,五官俊美却又带着一股粗犷豪迈气质,两种气质交汇,往那儿一站便成了众人的焦点。
阮宁默默往后退了两步,逮着一个生面孔问:“请问一下,那位是谁啊?”
陌生面孔听了她的问题,跟看傻子似的瞥她一眼:“萧澜你都不知道?他可是长公主的儿子,也就是当今圣上的外甥,武安王,堂堂战神。”
原主成天想着三皇子,没注意过别的男人倒不奇怪,只是…
这个萧澜的前缀也太多了吧,战神?怎么感觉这么中二。
兴许是阮宁打量的视线太过直白,萧澜竟抬眼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阮宁急忙转移视线,手忙脚乱的往边上躲,情急之下,她不小心踢在了柱子上,表情瞬间变得扭曲:“嘶~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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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周嘉阳还在跟萧澜抱怨:“哥,你这个属下好生没礼貌,弄脏我的衣服连句道歉都不说,你回去一定要好好替我骂他。”
秦淮把周嘉阳的身份跟白日里拦路的公主对上号,碍于身份,他不敢再说什么,只悻悻的摸着鼻子回头嘀咕:“难缠又娇气,女人真是麻烦。”
原本这种小事萧澜是不会管的,可奈何他被周嘉阳念的头疼,只能把秦淮一把拽过来:“道歉。”
秦淮扯了扯嘴角,不情不愿的说:“对不起。”
周嘉阳得意的抬了抬下巴:“知道错了就好,下次再见到本公主记得绕道走。”
秦淮睨着她的头顶,心里冷笑,小丫头片子还敢跟他叫嚣,他一手能提溜两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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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钟响,赏花宴正式开始,歌舞升平,众人饮酒作诗,场面和乐融融。
阮宁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跟萧澜隔着十万八千里,她松了口气,或许梦到萧澜只是巧合罢了,以两人的身份差别,以后估计连见上一面都难,更别提会被他杀死。
就在她放松警惕时,一个宫女突然走到她身后:“阮姑娘,三皇子想要见你。”
阮宁心中一惊,都退婚了,见她干嘛,她委婉的拒绝:“这大庭广众的,不太好吧。”
宫女像是早就料到她的反应,声音平稳道:“三皇子有重要的事跟您说,您还是去一趟的好,不然还要劳烦他亲自来请。”
阮宁一噎,这是在要挟她?想到原主从前跟三皇子的关系,她缓缓起身,还是决定跟着去了,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明白的好,省的又是一笔烂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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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宁,你不是说过宁愿给我做妾也不会退婚吗!”
三皇子质问的理直气壮,让阮宁听的一懵。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原主一说就被阮父阮父否了,还骂原主鬼迷了心窍。
周瀚见阮宁没反应,扬了扬下巴,露出精致的下颌线,与此同时,他两根粗黑的眉毛拧成一团,板着脸刻意压低声音说:
“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