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这人声音小了点,像是说什么私密,“这姑娘,是被洪老爷塞在担子里,光着身子挑过去的!”
越倾知道这个人,是一个佃户的儿子,叫王良。二十多岁,和爹妈一起务农。
王良说完,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满脸都已是抑制不住的神气。
仿佛他不是一个传言者,而是那姑娘亲自伺候的对象一般。
也不知是先这些人一步听说这香艳场景让他的自鸣得意,还是因说出这些话让他觉得满足。
可是,他算什么呢?
一不是亲历者,二不是利益即得者,三不是亲眼目睹者。
越倾对这种三人成虎的东西没兴趣,挎着篮子想走,谁知正巧被公鸡打鸣般得意洋洋的王良看见。
李涵文和越倾门不当户不对的婚约,早就传遍了整个村子。王良一见她,忽的就更来劲儿了。
“越倾,李老爷要先迎一房妾室,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他话音刚落,众人便哈哈哈大笑起来。
越倾翻了一番白眼,心想他李涵文要做啥,关她何事。
不想搭理。
越倾没搭话,王良半点没讨了个没趣儿的自觉,反而变本加厉。
“甭说,那姑娘,生得那叫一个水灵。细皮嫩肉,轻轻一磕碰,就青了一块儿。你啊,粗手粗脚的,是比不得的。”
这话说的,一众人目光开始放肆在越倾身上打量起来。
越倾觉得,这人莫不是个傻的吧?
就不怕当真她和李涵文成了亲,一个枕头风,都能吹死他。
不过越倾并不想拉扯李涵文,这种狐假虎威的事,她做不来。更何况,若是日后被戳破,打脸那是啪啪疼。
越倾神色冷了下来,将货担放下,然后摸出昨日瞧见的那把小刀。
默默召唤系统。
“如果我被打死了怎么办?”
【宿主,为了保证您能培育赤兔马,我们是不能让你死的呢。】
越倾忽然一个激灵。这意思,是自己目前拥有了不死之身?
【您可以这样理解。但是,肌体破坏导致的痛苦,您是会百分之百体验的哦。】
“那我一辈子弄不出来,是不是可以长生?”
【我们拒绝投资没有产能和价值的项目哦。】
“……”是,她知道自己想得美。
打架是不可能打架的,毕竟她不想被揍。
“王良,我记得,两个月前,你娘和你爹吵了一架吧。”
说话间,那把小刀在越倾的指尖轻快的飞来飞去,像是戏班子耍花枪似的好看。
王良本来和其他人一样,视线跟着那把雪白的刀跳来跳去。可越倾的话,一下子让王良愣住了。
那是旧年的年底,王良他爹去洪老爷家交佃租,回来时已是很晚了。王良他娘觉得不对劲,王良爹解释说下雪路滑,不易行走。谁知当晚,王良娘从王良爹内衣襟上找到了一块胭脂印。
两口子吵了大半夜,嗓门儿又大,半个洪家村都知道了。
这可不得了,一下子就给洪家村老少爷们贫瘠的生活提供了下饭菜。
可村民们还没嚼巴几天,李涵文和越倾的事儿就顶替了王良家的位置。比起佃户的心酸,村人自然更操心老爷们的床。好像不找出一个“可怜人”做他们“同情”“流泪”“愤恨”的对象,自己的生活就少了一分光明似的。
现在越倾这么一提,这个被遗忘了一段时间的桃色新闻,又窜上了在座所有人的脑门。
刚刚王良心满意得、吊人胃口的样子,也让不少人有些不屑、火大。现在看他要吃瘪,这不得赶着上啊。
于是,众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自觉安静下来,等着越倾说话。
“啧啧,也不知道你爹要给你找个姨娘,你娘同意不同意?”
王良脸色一变,头皮有几分发麻。满脸不悦地盯着越倾。
“噗嗤。”王良身边那几人中,传出一声轻笑。
换来王良一个怒瞪。
越倾手中的刀飞得更欢了。
“哦,我忘了。以你家的条件,养你都成问题,你爹,还纳不起姨娘吧?”
话音刚落,那几人直接爆笑起来。
一如刚刚他们听李涵文、越倾的事时,充满满足感和下/流的调笑。
王良大怒,吼道:“给老子闭嘴!笑你妈呢?!”
其中一人接话笑道,“我们是笑你妈啊!”
此话一语双关,于是那边笑得更欢了。
王良本是生越倾的气,可见她手中的刀子,有些怯意。现在这人有正好撞在他枪口上,于是弯下腰,抡圆了拳头,重重捶向了对方。
刚刚还得意洋洋吃人的小团体,霎时间就分崩离析,打成一团。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