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南吕,那双凤眼都是情绪变化万千,本想多说几句,但转念一想,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所幸闭上了嘴,而是助燃了一把心头火,大火中的颜玑与那几百个灵魂,于大火中痛快哀嚎,苦苦求助,哭声一波接着一波,从未停歇过。
就在此时,南吕逼出自己的内丹,朝大火一扔,天地间一片愠色,原本还是烈阳高照的天空,瞬间就是狂风大作,随后瓢泼大大雨毫不留情砸了下来。这场大雨让万物生灵淋漓痛快了一场。
初阳站在大雨中,享受着这场畅快的淋漓,心渊之火似乎也被浇灭,让她没办法自由呼吸,突然一柄寒凉的剑穿过她的身体,还来不及感受那份极致的痛,只觉全身经脉被冰封住了,此时她像个,满目疮痍的老人缓缓回过身,迎上南吕那双深邃又寒冷的目光,她看了眼她手中紧握的剑鞘,似乎并不意外面前之人会有此举。
只见初阳缓缓挤出一个笑脸,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的剑尖,心中已是五味杂陈,她早就做好了他们之间会有反目成仇的一天,只是从没想过这一天会来的这么毫无征兆,但是她从未怪过她,她也知道她从未怪过她一样,她借着内体将剑逼回剑鞘,对着南吕淡淡说了一句,“我欠你的,至此就都还清你了!”
说完笑着化作一团火光散了去,看着初阳离开的身影,南吕心头一沉,待在原地无法呼吸,她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戳了一个洞,痛的无以复加。
其实她也不想刺入那一剑的,可不知为何最终却还是没忍住!
南吕收回自己的内丹,那些险遭屠灭的灵魂剩下一魂一魄,若想入轮回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得放在自己的心口继续养上千年,千年之后方有一线生机。
只是,即使能入轮回,却再也无法化身为人,在凡间享受无忧无虑的生活了。
“南儿,别难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这是他们的命!”柴道煌将南吕揽入怀中,温柔地安慰着,那一刻的伤情,他是能够共情的,毕竟他知道南吕自此以来从未改变过,一直都是那个以苍生为主的神君。所以不论她如今是何种身份,守护苍生是她刻在心头的信仰。
可对南吕而言怎么可能不难过呢?从无冥村到离落城,原本都是群生活得无忧无虑的人,却因她的到来,一次次改变了命运运行的轨迹,无冥村跟离落城所有的人都因她而遭受此劫,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她原本以为自己的掌控茫茫宇宙浩瀚星河的神,万物一切运行都在她的掌控之下,如今想想,自己不过是苍穹之下的一个玩物,她的力量是如此微乎其微,甚至连自己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
她的难过,谁又懂呢!
离落城整整七百多条人命,大到九十多岁的耄耋老人,小到襁褓中的婴儿,无一生还,原本以为自己让他们举城南迁的决定,至少能保他们一命,可没想到竟害的他们白白丧生,且远离自己的家乡死在了半路上。
昏睡了两个时辰的东无,醒来后见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女子,想也没想就扑过去将那女子抱在怀里喃喃说道,“初阳,太好了,我终于又见到了,我还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了!”
“东无,东无,你在做什么,这是我的南吕,不是你的初阳!”柴道煌将东无的双手生生掰开,宣誓主权一样的将南吕抱在怀里,“东无,你是不是糊涂了,你仔细看看,这可是太阴神君!”
东无揉了揉眼睛,再看仔细些果然眼前的女子真的是南吕,并非初阳,一阵失落之感涌遍周身,他冲南吕鞠躬行李,“还清神君见谅,是东无冒犯了!”
“无妨!”之前听柴道煌他们絮絮讲过,关于初阳与东无之间的故事,所以她对东无错将自己认作她人之事并未放在心上,反而问起了另外一件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初阳会杀掉初阳还有这里所有的村民?”
她真的杀了所有的村民还有颜玑么?东无低下头一脸不可置信,这一切真的是初阳做的么?如果是这样,那么她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呢?
见东无沉默不言,南吕也不在追问,答案如此明显,再细问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她朝东无道,“离落城的百姓全部在此葬身,但我总觉事有蹊跷,说不定事情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回想起初阳看自己的眼神,那眼神中有那么多释然,说不定真的藏着什么秘密,看来得找个时间去一趟神界,说不定能解开所有的谜团。
南吕看了柴道煌一眼,“告诉我,怎样能入神界?”
此话一出,众人面露惊讶,南吕失了神骨之事可谓是众所周知,更是被初阳下了逐令,倘若没有神谕而贸然回到神界,一定会被诛杀,对于柴道煌而言,他已经失去过南吕一次,绝不可能再失去她第二次,所以绝对不可能再让南吕回到神界。
“你没了神骨,根本就没办法再回到神界,况且初阳一定不会让你平安无事回到神界的!”柴道煌斩钉截铁地说,他目光看出那所沾满鲜血的土屋,如今殷红一片更像个小土坟,几百号人的亡灵于世间飘荡,若不好生安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