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会生出更多祸端,他转过头对南吕道,“我们该合奏安魂曲了!”
南吕想了想,入神界一事需从长计议,不急在一时,眼前最重要的还是要安抚好这些亡灵,于是她拿出凤鸣与柴道煌紧紧合奏着安魂曲,又给这些村民立了碑后,几个人这才回到客栈。
莫黎在无垢城受了重伤,姮娥长在照顾他,见到南吕他们一脸伤情,心里也明白了大半,她什么都没说,而是默默退到一旁,给他们拿了几壶酒,南吕二话不说抱着酒坛就喝了起来,以前的她没有心,不知人间疾苦,体会不到七情六欲,如今有了心,能懂疾苦也知□□,可是却再也不如以往那般潇洒坦荡,如果可以她多希望自己从没生出这七窍玲珑的心,尝不到喜怒哀乐的滋味。
“莫黎他一直都没醒吗?”一壶酒下肚,南吕看向依旧昏迷不醒的莫黎陷入深思,这无垢城禁锢地无非就是妖体,按理来说怎么也伤不到莫黎,可谁曾进入无垢城后第一个受伤的竟是莫黎,而今一趟竟躺了数日。
“已经试过很多办法了,还是无济于事,神君,莫黎他......他不会真的死了吧?”死亡二字对于他们来说是何其漫长,可对于人类而言又是如此的习以为常,生老病死是身为人一生的写照,若是就此死了,也算是命运伦常,只是若是如此,姮娥心头还是难过到极致,她用那双充满希冀的眼神看着南吕,希望南吕能给出合理而肯定的说法。
可谁知南吕只是淡淡的摇头道,“他命中该有此劫,能不能挺得过去要看她的造化!”
听到此话,姮娥再也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本来大家就都沉浸在悲痛中尚未走出,如今姮娥恸哭,又引起众人共情,一瞬间又陷入空前的绝望与悲痛中。
南吕未曾多言,而是默默的退出了房间,一个人坐在屋顶上,看着夜空渐渐升起来的月亮,心中的伤感越来越浓郁,脑海中所想的皆是初阳,那个被她刺了一剑不知情况如何的初阳,她会好好活着的吧?
在神界无人不知泠月剑的威力,泠月一生杀妖无数,但只却伤过两人,一人是柴道煌,还有另一人是初阳。凡是被泠月所伤的妖物,都已死在剑下无一例外,而被南吕所伤的柴道煌若不是南吕用了自己的真元之灵借助上古琉璃玉的力量,恐怕柴道煌早已灵散六界,身归混沌。
回到神界的初阳脸色苍白,胸前血流不止,好不容易撑到天幕河竟一头栽进河里,任凭冰凉的河水浸透自己的每一寸肌肤,任凭肌肤一寸又一寸溃烂不堪,河水渗过肌肤将经脉冰封住,就像是渗透的毒液传遍身体的每一处,很快血液倒流,被搁浅在天幕河中的初阳没多久就已是七窍流血,痛不欲生。
身子在河水中浮浮沉沉,视线变得模糊不已,在她面前好像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一身的草药味,但却对着她微笑,他慢慢地伸出手,好像在说,“初阳,你别怕,我来救你了!”
眼前的幻象是如此真实,幻象中的人似乎都能听到呼吸声,初阳缓缓闭上双眼笑得很温暖,她对着自己面前的他说,“东无,真好,我们终于能在一起了!”
她伸出手去,想与他紧紧握在一起,谁知这时伸出来的是一只爪牙,那只黑色的爪牙生生扼住她的喉管,将她拧起又狠狠摔入河里,如此反复折腾着,而她也从这场幻象中彻底清醒了过来,她看着那只扼住她命运的爪牙,冷笑一声,“你为何要如此折磨我?我不过就是你手中的一柄利剑,现在对你而言已经没有任何可利用的价值,你为何不直接了结了我?”
是啊,如今的她是一枚废弃的棋子,做棋子的最怕成为废棋,一旦沦为废棋,等待自己的就只有死路一条,可是她多希望自己成为一枚废棋,这样她就可以与她的母皇团聚了,想到母皇的死,她至今都难以释怀,如能痛快死去,她绝不想多活一日,她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把她葬在离落城,那个与东无曾经相遇的地方。
“想死?我偏不让,我要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能,我要让你看着我是如何一步步杀害你至亲的人,我知道你在乎东无那个小子,你放心,我会好好对他的!”站在初阳面前那个操控着一切的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将已是奄奄一息的初阳从冰凉刺骨的水中捞了起来,狠狠地摔在地上,他看了一眼初阳胸前的那个窟窿,“看来你这个身体还不错,能抵御泠月的侵害。”
那只黑爪往胸口处探去,那里果然蕴藏着一股庞大的力量,而这力量的来源竟是初阳的月光之灵,看来这日月共休的身体确实是与众不同。
“你要做什么?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初阳紧靠着那一丝生命之力强撑着身体往后挪,谁知那只大手此时竟扼住她的后脑勺,让她无处可退,只见一股磅礴的力量缓缓不断地涌入自己的身体,这股力量邪恶又霸道,几欲要将自己的身体冲破,“我不需要你赐予的任何力量,你给我走,你走啊!”
“哦,是吗?你确定不需要?”那人鄙视了初阳一眼,“你嘴上说着不要,可你的身体却背叛了你自己,你看看你这幅苟延残喘的身子,此刻竟在贪婪地吮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