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怕朱校给朱承柔告状,二是怕饿坏了朱校。
说着她自己也拿了一块糕点塞入口中,对付朱校这种傲娇,朱槿荣自有一手,看朱校好不容易将那糕点顺了下去,嘴里也不再多话,这让善怜儿看了忍俊不禁。
“二姑娘也别置气了,可别饿坏了身子。”善怜儿也劝道。
朱校屯吞下那糕点,还没有来得及仔细品味,就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了。
她不喜看书,也不挑灯夜读,再加上有修炼内功,耳聪目明远胜过朱槿荣和朱桃。
“快跑!父亲来了!”朱校赶忙提醒道。
善怜儿狼狈不堪的提着食盒跑掉,朱槿荣几人迅速的擦着嘴巴,生怕被发觉吃过东西。
但那朱承柔并非是来看望几人的,他是来探望列祖列宗的,他衣袂带风,径直走进了临时的祠堂,也不管跪在行军石上的几人是如何的痛苦。
祠堂内长明灯带来光明一片,还关着窗子,看不清楚朱承柔在里面干些什么,但料想一定是在拜祖宗,或者反思自身。
他这样受得住,但风母不见得受得住,他刚坐下,风母也带着人风风火火的来了。
前头走的人提着灯笼,在黑夜中点亮一片光明,只见风母和卢姨娘一前一后,正所谓一人为私,两人为公,这样就算来了,这令朱承柔也没办法怪罪,毕竟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
朱槿荣看见她,顿时觉得心软了下来,正要开口叫一声“母亲”,却只见风母到了地方,她也不看几人,风风火火的就走进了祠堂。
风母关上了门,引得朱槿荣几人面面相觑,这是要怎么样?
灯火通明,窗子上见剪影一双,正是风母和朱承柔朱将军。
只听得风母的声音,带着哭腔,对着朱承柔发动进攻了。
“你常年不在家,一回来就要逞你大将军的威风!可怜我儿犯了什么罪过,竟然在这日头下跪了一整天,就是有什么罪过,也不至于此吧!”
那声音隐忍着怒意,的确,朱槿荣也没有做错什么,在朱校和朱桃的战争里,她完全是被牵连的倒霉的炮灰,但是就连她喜爱的斗鸡都被毒死了。
但朱承柔可不这样想,他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就是因为你溺爱如此,才让她成了逼仄的心胸!不志存高远,只知道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阴谋!长此以往,如何是好……”
“我的女儿,你养过她一天吗?就这样说?是你了解她,还是我了解她?……”
可能是风母哭了,看窗子上的剪影,那应该是朱承柔拥着风母给她拭去眼泪的样子。
“她年幼无知,却一贯听话好学,有了过错多多调教就是了。就是你,刚到家,何必受这些闲气,气坏了身子如何是好,她叛逆我自当教她,跪了一天了,你虽然嘴里不说,我看你也心疼她……”
风母这一招以退为进使得朱槿荣叹为观止,她仿佛听到了朱承柔无奈的叹息,“你就是把准了我的脉象,为她说情。”
但这说情也来得太晚了些,朱槿荣跪了一天,晒了一天的好太阳,又挨了半夜的冻,刚开始摇摇晃晃躲避着腿上的伤口,后来整个腿都麻木了,就算现在被允许离开,也站不起来了。
这些围观群众里,最惊讶不过的还是卢姨娘,见她笑容中带着苦涩,朱槿荣的心软了又软,朱校也心疼自己的亲娘,觉得自己做的事情让卢姨娘为难。
卢姨娘可能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朱承柔,那样温柔,那样体贴入微。
妻与妾的差异就如同一道鸿沟,法律规定,妻死妾不得抬正,在这个庞大的将军府里,风母和朱将军才是一家,卢姨娘就是生育的工具,仿佛连自己的孩子都是高高在上的主人家。
朱槿荣了解这些历史,更是对卢姨娘起了怜悯之心,看自己的丈夫与其他女子举案齐眉,相濡以沫,那该是多么锥心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