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子玉装鬼很是有一套,她带着他俩埋伏在南宫扶竹的房里,只等月黑风高时,她便跳出来假装自己是诸蔷,套出真相。
趁南宫扶竹还没回来,三人在他房中搜寻起来,温僖在他的枕头下找到一堆纸,皆是一些淫词艳赋,孟厌在他的衣柜里找到了好几件女子的肚兜,颜色不同,纹样不同。
“果然是他!”崔子玉怒目四顾,这种空有皮囊的人渣,等她查明真相,定要送他去地府,再好好折磨他。
三人在房中等至二更,才听见有人哼着艳曲儿,醉醺醺地推门进来。
“他来了”孟厌用手推了推旁边快要睡着的崔子玉。
只见她拿着蜡烛起身走出,高髻散开,黑发与黄衣随夜风飘了起来,声音悲咽,似是怨鬼:“南宫扶竹,你害的我好惨”。
南宫扶竹刚躺下,便听有人在叫他,勉强撑起身子,近在眼前的却是一个白得骇人的女子,口口声声说自己害了她。
他只当做梦,揉了揉眼睛,那女子离的更近了,这次他看的更清楚了,那女子的眼中流着血泪。
“啊!有鬼啊!快来人!”
只不过,南宫扶竹这声凄厉的叫喊没引来南宫家的任何一个人,因为温僖提前往南宫家的水井里洒了蒙汗药。
月浮玉只说不能用法术,又没说不能下药。
南宫扶竹左等右等都没等到奴仆进门,只好壮着胆子问道:“你说我害了你,可你是谁啊?”
“我便是因你而死的诸蔷”崔子玉变换语气,声色俱厉道。
“诸蔷?谁是诸蔷?我没害过诸蔷啊”南宫扶竹摊手,狐疑地问道,他方才把自己认识的女子名字都想了个遍,确实没听过诸蔷这个人。
“你的好友杜衡五年前自杀的未婚妻诸蔷”崔子玉暗道这人果真是人渣,才五年而已,害了人连名字都不记得了。
“哦哦哦,我想起来,可我没害过她啊”他家跟诸家没有来往,他只知道杜衡从前是有一个未婚妻叫诸蔷,但他没见过。
两人还在争执到底害没害人。
“你踩着我脚了”温僖一声尖叫,埋怨着挤过来的孟厌,这人听得入神,踩到他的脚还不知,兀自往前凑,他忍很久了!
一惊一乍之后,南宫扶竹反应过来,点燃桌上的蜡烛,看清房中三人后,大喝道:“你们是谁?”
崔子玉无语望天,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二百五,她就不该带他们一起来。
“嘿嘿,我们就是来问问你认不认识诸蔷”孟厌跳出来打圆场,她刚才看南宫扶竹惊吓之余的反应,不像在撒谎,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岔了。
南宫扶竹见他们三人面相不似歹人,也放下戒备,说他自己真的不认识诸蔷,也没害过她。
孟厌拿出他们在他房中搜出的东西,问他这些又作何解释。
“这些都是赤水姑娘的”南宫扶竹慌忙夺过孟厌手中的肚兜,脸上泛起红潮,连耳朵根都是红的。
崔子玉认识赤水,陈郡妓馆的一个妓子,长得娇美,肌如白雪,腰如束素,恩客众多。
南宫扶竹爱慕赤水,常给她写艳诗,偶尔宿在赤水房中时,便会央求赤水把昨夜欢好时的肚兜留给他,让他好歹有一个念想。
三人聚在角落讨论了一番,孟厌和温僖觉得南宫扶竹说的应该是真的,崔子玉认为可以再诈诈他。
正争执不下时,南宫扶竹凑近他们,问道:“你们是捕快吗?我知道有一个人可能认识诸蔷”。
南宫扶竹说的这个人叫丘时,现下在妓馆倒夜香。
之所以说可能认识诸蔷,南宫扶竹说是有一次他在妓馆二楼喝酒,无意间瞥见杜衡和丘时在说话,就提到过诸蔷。
“走,带我们去找丘时”
“啊?”
南宫扶竹手无缚鸡之力,遂放弃抵抗带着他们去妓馆找人。
妓馆的龟公见南宫扶竹去而复返,以为他来找赤水,上前告诉他:“南宫少爷,赤水姑娘今夜已有客人了”。
南宫扶竹闻言,抬头看了一眼二楼的某个房间,面上染上悲伤,只是这一抹悲伤很快便消弭不见:“我不是来找赤水的,倒夜香的那个丘时呢?”
龟公用手指了指后院。
丘时长相普通,脸上有道疤,听说他们的来意后,激动不已,说他一直都觉得诸小姐是被人杀害,绝不是自杀,若真是自杀,也定是有人逼迫于她!
“为何这么说?”孟厌追问道,官府和几个判官都没发现丝毫的疑点。
“因为我是最后见诸小姐的人”丘时脱口而出。
丘时以前是流浪在陈郡街头的乞儿,无父无母,有一次诸蔷出府时,发现了倒在雪里的他,不仅送他去了医馆,还帮他在诸府谋了一个差事。
此后,诸蔷与杜衡定亲,他常帮两人传递书信。
五月初四那日午后,杜衡找到他,跟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