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秀秀闭目养神,没有回应他。
刚结束城门口的盘查后,金秀秀趁着金洵已经睡熟,于是将车钱提前结清,又额外多给了车夫一把铜钱重新嘱咐行车路线。
上车后,金秀秀打醒了金洵,将想好的计谋对着金洵说了两遍,而后掐着他的手要他逐字逐句一字不漏地背下来,以免误事。
最终她在普安郡王府门口下了车,叮嘱车夫将金洵安然地送回自家漆铺。
……
正在饶有趣味地看着孩儿学扶站的郭氏顿时被门房的通报扫了兴。她用力地按了按右额角:“她来了啊,也是,不稀奇。许她进吧。”
不多时,金秀秀就被带到郭氏面前。
她向郭氏镇定地行了个礼:“见过夫人。因着赶路未做妥帖庄重些的装扮,是民女失礼了。”
郭氏自是宽厚一笑:“瞧金家妹妹说的,太过生分了。这次急急忙忙地来见我,是温州的漆铺里出了什么事吗?”
金秀秀暗道不妙,怕是家中真出了什么开罪普安郡王府的事。
她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对着郭氏盈盈一拜:“夫人,民女见温州漆铺营业已上正轨,想回家带上几个可靠的帮手,回中原去看顾一下那边的铺面,顺便暂住上一段时间。”
郭氏哪能不知道她此行前来的目的是为何。
但这个小女娘居然能装作无事发生,倒将她架起难下台了。
今日,这金姓的彭家女,到底是扣下还是不扣?在事情查清之前,这金彭两家人,难不成还能来一个就扣一个啊?
扣的人多了,那才叫自己府邸背上欺男霸女的恶名,给秦桧一党送去把柄。
人质嘛,一个就够了。
想到这里,郭氏难得地流露出几丝不耐,对她摆摆手:“既你想去中原,那便去吧。我也再给你指派上个得力的人做帮手。”
金秀秀极其恭敬地对着郭氏一揖:“谢过夫人好意。此趟无需动劳府上的人了。我已嘱咐我的兄弟在太学告了长假,让他收拾好行囊接上我的大姐姐,一起在海边码头等我了。”
郭氏打了个激灵:“你的大姐姐?”
金秀秀似天真烂漫地点点头:“是的。民女的长姐秀外慧中,是个御家理事的能手。初到异地恐水土不服,还是得亲姐妹帮衬最便宜了。”
郭氏招过自己的另一陪嫁侍女,轻声耳语:“你叫上两个嘴严的人,着上民间便衣去找一下金家漆铺的长女,见到人便给我带回来。记得行事莫要张扬。”
她再挥退身边的其她女使:“你们都下去吧,看好房门。”
待金秀秀相帮关好门后,郭氏由衷地感叹:“不愧是你啊,金四娘子金秀秀。或者说,彭少夫人?”
金秀秀厚颜地拱拱手:“夫人喜欢叫我什么,我便是什么。”
郭氏将桌板一拍,露出极为阴森可怖的态度:“罪民金秀秀,你可知私绑朝廷命官之妻是何罪?又可知金彭两家犯下了什么过错!”
金秀秀自认膝下无黄金,麻利地跪下了:“民女一命不足惜。但望咸宁郡夫人明示,叫我一人死也死个明白!”
郭氏真叫她的话顶的牙痒痒,恨不能上前打她一巴掌。她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端回镇定语气审她:“你们金彭两漆家勾结秦桧一党,是何时开始的?”
刚刚还装作伏低做小的金秀秀闻言立马起身挺直了:“夫人,你说我粗俗无礼、目无尊卑要打我板子,我捏着鼻子也就认下了。但说我们两家人勾结议和党,简直是对我们的最大侮辱。我们家人就是拼了命,也要去击鼓鸣冤的!”
郭氏不屑地“哼哼”两声:“三月甲子官家在同群臣议论交邻之道时,秦桧故意对曰‘臣观真宗皇帝时,虽诸蕃小国如溪峒之类,亦必委曲调护不欲起兵端。可谓至仁矣!①”
金秀秀耿直了脖子:“那与我们两家又有何干系!”
郭氏戟指怒目:“丙寅,步军司向官家奏军器事。官家亲口说道‘朕顷在京师见内库所藏弓矢,皆太宗真宗朝所制。经历百年记识如新,盖制造精善故也。’②我问过你大姐的夫婿赵子厚了,靖康之难南下遗失不少国家贵器,老弓根本没留存下几把。太宗皇帝武德充沛最好骑射,如何能留存崭新无痕的弓!展示给官家的新弓制作极为精巧,就是出自你们二家!”
①②真的是真的,哎,我提取的宋史还是不能够展现卖国割地赔款议和求荣的秦桧的可恶。
另,年底的病原体太厉害了!大家一定要带好口罩!我烧了五天,完全失声了两天(吃了完全不相信的XX响声丸居然一个小时后就能发出能被听到的清晰声音了)今天才刚刚好一点。具体什么原因不知道,大概率是支原体。
祝大家身体倍棒!在2024健健康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