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他!” 周老板一脸激动的指着画作。 “原来大人您早有所怀疑!” 激动之后,周老板才察觉到奇怪之处。 “只是这种画,我竟是从未见过。” 温天悦神色淡定的卷起画。 “小众流派罢了,能看清楚人脸就行。” “何止是看清,就跟真人站在我跟前似的!” 周老板为这事牵肠挂肚许久,可去年是没人信,今年是没人可以告诉,这会倾诉欲极强。 见转移了注意力,温天悦也不介意多听一会。 至于那画,其实是她用家中厨房烧的碳所画,口供源于白夫人。 准备辞别周老板时,她突然想到那些乞儿。 “乞儿?”周老板指了指南边,“基本上分布在四个大街,好像每个大街都有一个头头,凶得很。那些凶狠的乞儿划地盘,小乞儿乞讨到的食物还得分他们一些,久而久之,小乞儿们不是去了安济院就是离了京。不过南大街那边小乞儿多一些。我就是在南大街碰到那人哩!” …… 南大街。 温天悦买了烧饼揣在怀里,随意将荷包系在腰间。 被要求离远些的小吏们面面相觑。 没多久就有个小孩和温天悦撞了下,低着头说了句‘对不起’就跑远了。 温天悦低头一看,果然,装了石子装作鼓鼓囊囊的荷包不见了。 她摸摸下巴,不紧不慢的跟上去。 几个小吏按照吩咐缀得远远地。 他们小声讨论:“温大人怎么知道小乞儿会偷钱?” “都出来乞讨了,肯定会无视律法吧。” “不不不,去年还好。” “应该是因为四条街都有人划地盘吧?那些人划地盘肯定不会满足于一点食物,没准会控制其他弱小乞儿做一些事。” 讨论到这,几个小吏对视一眼。 难道他们会追到乞儿的老巢?那是不是该叫些人来帮忙啊? 到了没什么行人的地方,几人不说话了,心跳却很快。 遥遥看到温天悦淡定的背影,心里佩服不已。 而被他们佩服的温天悦此刻遇到一个问题。 她跟丢人了。 这边的巷子七拐八绕,哪怕那乞儿没怎么回头看,也能轻易将人甩掉。 她站在原地思索了会,准备随便选择一个方向时,一个小巷里冒出一张脏兮兮的小脸蛋。 “这边。” 她看不清对方具体的模样,只是最近她只与一个小乞儿有交集。 “谢谢。” 她大步走过去,快到目的地时,那小乞儿一个闪身,就不见了。 心里也不慌,她可不觉得应秀竹是偶然出现。对方应该一直在注意着自己的动向,才会出现得如此及时,没准还怀疑自己在查枯井藏尸案。 如此一来,对方住进那院子应该不仅仅是因为贫穷。往前推,对方去年急着报案,也许另有目的。 在府衙大理寺都放弃这桩案子时,只有一个小乞儿还在密切注意着。 对方比自己急,之后说不定还会找自己。 说服自己后,温天悦推开破旧院落的门,成功将里边准备分账的大小乞儿吓了一跳。 粗略一扫,成年且身体健壮的乞儿只有两个,余下成年乞儿都有残疾,此外,剩下的就是健康或不健康的小乞儿了。 为首的乞儿正拿着荷包,目瞪口呆看着他。 “你应该就是南大街这边的老大吧?” 温天悦微微用下巴隔空点了点荷包。 “这次,里边装的是石子,下次就是银子了。” 马大几乎是瞬间明白过来。 他挥手将乞儿们赶进房间里,这才恭敬作揖,“大人。” 温天悦并不废话,她再次掏出那卷画,“我想拜托你找一个人。找到他,直接去桥水二街……” 想到极可能有人暗中盯着自己,衡阳王安排的人又只是暗中保护,实力未必强过对方,她便将改口,“就在桥水二街那棵槐树下放三块石头,摆成这个形状。” 她蹲下,捻起石头摆了个形状,“我便会来找你。” 马大点头。 温天悦又说:“希望你在选人时慎重一些。如果被发现,供出我也没关系,务必以自身性命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