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做工精致,小巧便携“这个给你。”
“给我?”这是头一次有人送她这么稀奇的礼物。
匕首并不稀奇,只是对她来说稀奇,因为平日里其他人送的大多是珠钗美玉,绫罗绸缎,不过她都从未收过。
“怎么,不喜欢吗?”荀珩想起之前送的缎子被退了回来,怕她不收。
“为什么送这个?我倒是第一次收到匕首。”慕容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她这时只是单纯的好奇,哪有人送女孩子匕首的?
“也没什么,这些天许都不太平,你们坊间也有人被害,这个给你防身用。”荀珩前几日抓凶手,他一个男子都不能保证自己安然无恙,更何况是在外谋生不得不抛头露面的慕容姝呢?
沉默顷刻,慕容姝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过了会儿才开口“可是我不会用。”
听到这话后荀珩松了一口气,她愿意收。荀珩把匕首放到慕容姝手里“这是防身用的,用不用得上还不一定,用不上最好,防患于未然嘛。”
慕容姝看着眼前的荀珩,有些晃了神。曾经她以为荀珩同那些人一样,不过是穿梭在烟花之地的登徒浪子,对她也只有奉承,而眼前这个人,似乎是真的希望她平安。
“那我便我收下了,多谢荀公子。”她接过匕首放在身上。
两人便接着向前走去,走到狱内,萧祁和杨盛正审问着凶手,只不过他一直闭目不肯开口。
“怎么样了?”荀珩问。
萧祁摇头“他一直不肯开口。”
站在一旁的慕容姝上下打量他一番,然后走到凶手面前,没有审问的语气,好似只是普通朋友聊天“破庙棺椁里的那位女子,她是你的妻子吗?”
一直不肯开口的凶手竟然缓缓睁眼“不是。”
他声音沙哑又难听,再加上他这一身的烧伤,估计是在火里死里逃生留下的。
慕容姝又接着问“那你是不是很爱她?”无人回答。
她又接着问“那她是不是很爱你?”
几人看着他,只见他垂下眼眸,眼底尽是暗淡“我…我不知道。”
慕容姝得到满意的答案,便往后退去,不再追问。
杨盛上前,并示意旁边人记下,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周颜抬头看杨盛,有种时过境迁的感觉,上次见面还是在五年前,只不过现在自己的模样怕是自己都认不出了。
“我叫周颜,那些人都是我杀的。”他坦然面对,并且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
杨盛听后瞪大了双眼“周……周颜??!你…你是!?”
“杨叔叔,是我。”周颜不敢回答。
在杨盛眼中,周颜从小听话懂事,同眼前这个人根本没办法联系在一起。
他惋惜又心疼“你怎么,你怎么变成了这样?又为何要杀人?”
周颜看着眼前的几人,嗤笑一声“我想杀便杀,何须什么理由。”
“荒谬!什么叫你想杀便杀,那是活生生的人,就算他们有什么过错,都罪不至死。若真的犯了滔天大祸,也轮不到你来定罪!”萧祁怒斥。
周颜接近癫狂似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罪不至死?是非对错你们分的清吗?噢,不对,应该说,孰是孰非对你们来说重要吗?”
“什么意思?”
他平静下来“什么意思?睿王殿下身居高位,又怎会知道对错才是这个世上最无用的东西。”
杨盛叹气,知道他说的什么事情。“你父亲的事,大理寺早已查清,卷宗都已封好存放。”
“杨叔叔,我不信父亲会做出那样的事。”
对于杨盛,周颜一直是尊敬的。
杨盛眼底尽是心疼与自责,声音颤抖“曾经我也不信,后来也曾暗中调查,可查出的结果与大理寺一致,确实是你父亲贩卖私盐。”
周颜听后又闭上眼睛,他不想面对事实,在他眼里,父亲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看到周颜这样,杨盛再也忍不住了。曾经同他吟诗作对的周岱已不在了,如今连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也都认不出来。
他喃喃自语,也好似是对周岱说“若是当初我阻止你去岐州,会不会便不是如今的样子了。”
萧祁将手搭在杨盛肩上“杨大人。”
杨盛用袖子拭了拭眼角“臣失礼了,殿下有所不知,他父亲周岱与我是莫逆之交。”
“周岱?上任岐州刺史?”
萧祁有些印象,准确的说是对这件案子有印象。
“嗯。”杨盛点头。
周岱,原岐州刺史,一年前被查出贩卖私盐,周家上下无一活口。周颜经常四处游历,才躲过一劫,等他收到消息赶回家时,大门被封,家里也早已空无一人。
“我知道这件案子,贩卖私盐本就是被当做谋逆的大罪,周岱知法犯法,连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