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闲又道:“风花雪月地处偏远,此次讲学来人应当也不在少数,行路必然相对迟缓,暂时倒也不必担忧,只是依照往年的经验来看,烈火刀宗的人行动总也要快一些,怕是会早到。”
陆影点了点头,低头似是在思索。
花下单手撑脸,侧过头去看陆影,问:“烈火宗前几年的时候不是同宗主说什么,门中弟子年幼,尚不能理解青山万里宗门要义,读了也是白读,所以不派人来吗?”
曲庭接话道:“仲宗主的宝贝女儿今年不是刚行了戴冠之礼吗?兴许是觉得都戴冠了,却还不曾听过讲学,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陆影也道:“不错,今年讲学,烈火宗的领队之人,应该就是仲山河。”他扭头同慕闲道:“我不常与其他三宗往来,对这位道友的印象也只停留在传闻的层面,不知师弟可曾了解一些?”
慕闲心道自己每次去烈火宗时,仲宗主都将自己当登徒子一般的看待,他可没有太多机会和这位仲姑娘接触,只是远远的见过几次,于是道:“传闻也自有其一定的道理,不过究竟如何,还是要相处下来,才能清楚。”
陆影点了点头:“此事我暂且记下,她来便来了,终归我还在这里,她总不能越过我,打进青山万里去。”
曲径听花下传音给自己道:“大师兄这听得也不是什么正面的传闻呀。”
曲径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想不通自家大师兄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东西,若不是刻意招惹,谁会同他这个青山万里第一的剑修动手,就为了能及早进山去听课。
大师兄从来讲规矩,上次师尊讲学,仲宗主找了个年纪尚小的蹩脚措辞来搪塞宗主,无忧长老当场便拉了脸下来。
后来也不知是谁讲的,说是仲姑娘在宗门里一哭二闹不肯来读书,仲宗主这才推辞了上次的讲学。
即便没有其余的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传闻,这位仲姑娘在青山万里的印象也未曾好到哪里去。
曲径倒是与其有过几面之缘,在她想来,有父母愿意宠着,只要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姑娘家脾性养得放肆些也不见得就是坏事,再者,脾性放肆又不等同于不知礼数。
陆影未再在烈火宗的问题上纠缠,转而道:“队伍就按照方才越江师弟所言,宗门在夏禾村的西北处,花下去西南,我去正北,方便与后续前来运送物资的同门们接洽。江月无边的诸位道友如若到了,应是从东南边过来,这一方向便拜托给越江师弟了。”
邢越江点头。
曲庭扭过头问慕闲:“你去哪边?”
不等慕闲回答,花下便抢着道:“北边有山,自然是派几个会御剑的人去,从天上往下看看得最全,三师弟骑马,不如与我们一起向南。”
又不等慕闲说话,曲庭道:“我亦不会御剑,师妹怎么不为我着想?”
花下道:“我想了呀!二师兄不会御剑,可你会画符啊!”
曲庭抽了抽嘴角,一时竟找不出什么话来回她。
一旁的陆影开口道:“这样也好,我们人手不足,东北方向若只去两个普通弟子,我也不甚放心,云舒既有力自保,倒是可以一探,至于宗门方向,我和眠云多跑两趟,倒也看顾的过来。”
说完他还不确定的问了曲庭一句:“若你遇上梦魔,还要顺带看顾使用星罗盘的师弟,你……可会觉得有些为难?”
曲庭:……
大师兄问的还是太过委婉了,他倒不如直接问自己,除了共振符,还会不会其他的。
曲庭自认学艺不精,并不想在未学成前将这本事现于人前,他有心怕旁的人瞧他笑话。可师兄肩上的压力实在太重,这责任自己既然能担些,不如便担一些,于是他道:“能自保,能看顾,也能飞……”
曲径微微侧头,画符并非一时之功,定然需要大量的练习,可曲庭修符一事,她不知晓,大师兄不知晓,花下不知晓,宗主和二长老应当也是不知晓的。
无人知晓,他是在何时何地突然起意去修习的画符,更不知他又为此修习了多少。他不同自己说,自己便也从来未曾发觉过。
花下起身,道:“既然该商量的都商量全了,那我也去帮着寻牛铃去了。”说着便往门外走。
陆影侧目瞧了一眼,而后同花下身旁正打算起身的曲径道了句:“你坐下。”
曲径:……
花下拍了拍她的肩膀,传音宽慰于她:“没事儿师姐,还有三师弟。”
曲径抬头去瞧慕闲,就听大师兄再一次道:“不许看他。”
曲径:……
唯有慕闲的传音,才叫她宽慰了几分,他同她说:“待师兄走后,我返回来接师姐。”
可三师弟他还有下半句:“在我回来之前,师姐切勿自己乱跑。”
曲径这次没敢再瞧他,她摆出一副委屈极了的模样,一来是给陆影看,万不能叫师兄看出自己在这里与三师弟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