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要如何避开他偷跑,二来是给慕闲看,他如此看待自己,是对她这个宗门大师姐的不尊重。
邢越江也同陆影行礼:“我也去寻牛铃。”
陆影点了点头,二人离开后,陆影走到曲径面前,同她道:“跟我去后殿里拜见老祖,我离开前会将你交付于景星师弟,你若乱跑,我……”
曲径乖巧的站起身,就听大师兄道:“我便要罚你了。”说完,一甩衣袖,便向门口走去,曲径连忙跟上。
走到一半又回过头对一侧的慕闲说:“你也一起。”
慕闲哪敢怠慢,立即起身,点头称是。
曲庭这时走到慕闲身侧,将手中的书册扔给他,而后趴在他耳边,打开扇子遮掩道:“在后殿里找见的,写的是开山老祖的故事,角度挺新奇的,你也瞧瞧。”
慕闲接过书册,没有第一时间打开,而是问:“不气了?”
曲庭闻言看了曲径一眼,而后返回头瞪慕闲:“怎么不气?可是你看看阿姐那样,我自打记事起就没见过阿姊那么委屈,我一直以为阿姊原来除魔都是为了责任,现在阿姐都什么都不记得,还要跟着往前凑,如此看来,她是真喜欢除魔。”
慕闲:……
他斟酌着开口:“也兴许,只是不放心?”
曲庭听后顿了顿,他嘴角不自觉的牵起,脸上逐渐乐开了花,嘴上却道:“无怪都是师尊养出来的,师兄和阿姐在这方面倒是像。”
慕闲笑了,他将书册揣进怀里,快走两步到曲径面前,同她一道出门。
曲庭乐得看着曲径的背影,老实说比起阿姊如今的那张脸,他倒是确实更爱看背影一些。
本是走在最前面的陆影有意落后几步,直到与曲庭并肩,出了门,他才柔声问:“怎么没听你说过,何时学的画符?”
曲庭愣了愣,道:“在书房里罚站的时候学着玩儿的。”
陆影听后扭过头去瞧他,学习符咒并非几日之功,若只是闹着玩,又怎会学那么多种不同的符,定然是有刻意学习和寻找相关的书本。
曲庭不愿说,他也不戳破,只说:“如此看来,我的二师弟竟是个修习符咒的奇才。”
曲庭噎了一下,他伸手摸了摸鼻子,脸上有些燥。
只听大师兄道:“该告诉宗主的,我们云舒已经长大了,也能护得住想护的东西了。”
曲庭这回是真听不下去了,他张开扇子掩面,往前赶了两步。陆影听他极为小声的在那里念叨:“这才哪到哪啊。”
陆影笑了一声,这兴许是他近些日子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了,是极好的消息。
再瞧瞧不远处的慕闲与曲径,一个同另一个说:“这帷帽稍后去换一个吧,纱有些勾线了。”另一个同这个说:“是我不小心,但瞧着倒也不甚明显,暂且用着就是。”
他摇头叹了口气,真是一个赶着一个的不叫人省心。
屋外天际泛白,在屋内时一心专注那梦魔,却不想屋外一夜都已过去。
从前院行至后院,老祖的像正建在最里处最高的瓦屋内。
天色尚暗,未进屋时,从外便只能瞧见里面彩釉人像的腰际,进到屋子里,仰起头才算是将这尊人像看全。
陆影递了香过来,曲径和慕闲接过香,对着人像行祭拜礼。
人像是青山万里开山老祖的像,大约是夏禾村距离青山万里实在近的缘故,这像立得实在雄伟。
人像雕的是老祖手执起书卷的模样,雕刻的手法不算精巧,但隐约能瞧出眉眼的温润气质,同常见的那些仙风道骨的模样相比,倒是更生动了些。
曲径心想,这尊像的年纪瞧着比自己要大许多,她不擅长此道,也看不出大概的年限,但应当是不下百年。
祭拜过后,陆影同慕闲道:“飞鸟传信虽不适宜应对紧急时刻,但平时沟通还是少不了的。你向南行,曲庭向东北,恰好在越江师弟左右,若是有谁遇上了江月无边的弟子,可托飞鸟传信与我,我即刻赶回村中。”
慕闲点头:“村子里沾染魔气的人不在少数,他们自然是来得越早越好。”
陆影点头:“越江师弟昨日同我提了一嘴,说是今年来听学的人有药宗的邱善思,此人是难得一见的丹修天才,颇受江月无边重视,我们还是小心应对的好。”
慕闲沉默片刻,没有答话,只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