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诶!礼不可废。”苏念云直起身,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她像一位慈祥的长辈,上下打量着宋时锦。 “几年不见,皇上都长这么大了。” 宋时锦之前是见过苏念云的。 彼时她幼年刚登基,朝局不稳,军心涣散。虽有傅霖和穆阳辅佐,也是心力憔悴。毕竟年纪还小,一下要承受的东西又太多。 宋温言怕她撑不住,便请了苏念云出山帮忙疏通她的心绪。 相处一段时日后,苏念云发现宋时锦整天乐呵呵的,不像是有什么心病的样子,引得她连连夸赞:此子心性极佳。 也不止一次在宋温言面前提起对她的喜爱。 可惜宋时锦是一国之君,不然早就被苏念云收为徒弟了。 “这么多年未曾来见您,是我的不是。”宋时锦愧疚之情溢于言表,而且今个来也没带贺寿之礼,实为不敬。 “说的什么话?”苏念云佯装生气,“皇上公务繁忙,能过来,老身已然感激不尽,哪有皇上赔礼道歉的道理?要是这么说,老身只能跪下直言惶恐了。”说罢便想直直跪下。 宋时锦眼疾手快拖住她,才没让她膝盖着地。 “皇上可别再折煞老身了。” 宋时锦笑着称是。 几人围坐在石桌前,苏念云派人去膳房端些膳食过来,接着便开始埋怨宋温言没招待好她。 知晓自己师傅是在说笑,宋温言也就嬉笑着说着自己的不是。 苏念云无可奈何,宋温言总是这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毫无一国皇子的稳重感,所以她极为欣赏宋时锦,年纪虽小,却沉稳持重。 因此在面向她时十分和蔼可亲,“皇上可要多留一些时日?” 宋时锦抱歉地摇头,解释道:“此番前来,除向您贺寿外,也是向皇叔报个平安。如今朝中这般局势,我也不便多留。” “也是。”苏念云了然,“老身也帮不了皇上什么,若有用得上的地方,皇上尽管开口便是。” 她眉头紧锁,为自己出不了什么力而感到无力。 “劳您费心了。”宋时锦垂眸应道。 “......” 由于天色已晚,宋时锦只能赶明早回到皇城。 她晚间一直未眠,忧思过重,便随意踱步到云幽谷后山。 山间空气沁人,秋日的晚风很是凉爽,似是吹散了些近日的郁结。 宋时锦呼出一口气,难得的感受到些许慰藉。 蓦地,她察觉到不远的林子中有几声响动,思索片刻后,还是走了过去。 感受到身后的脚步声,蹲在树后的人惊恐地回头,张大嘴吧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宋时锦没有立刻上前,反而就在原地细细观望。 那人衣衫褴褛,在月光的照射下,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纵横交错着许多伤口,看起来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在最初的惊恐后,那人也在仔细地辨认着,发现宋时锦是个新面孔时,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扑向宋时锦,跪在地上,双手抓住她的衣摆哀求着。 宋时锦这才发现,不是他不想发出声音,而是不能。 那人张大的嘴巴中,舌头从根部截断,任由口水从嘴角滑落至脸颊。 宋时锦心底突然有些发寒,她想伸手扶起那人,却被他牢牢抓住双手。 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那人的眼底也渐渐充满绝望,但忽然又笑了起来,显得十分癫狂。 顷刻间,他们周身就围满了人。 有人上来拉开了抓住宋时锦的人,领头似的人物朝她道歉,说是没看管好谷内的叛徒,让贵客受了惊。 宋时锦的视线始终落在被拉走之人的身上,他眼神哀戚却又带着笑意,显得隐秘而又诡异。 不多时,零碎的步伐悄然散去,徒留宋时锦一人在原地。 “被吓到了?” 宋温言与她并肩,关切地问道。 “皇叔。”宋时锦轻轻叫了一声,她转过头视线落在他脸上,眼眶中似有泪水,但仔细看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什么?”宋温言不解。 “权利。”宋时锦顿了一下,复又说道:“权利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没等宋温言回答,她继续说道:“最近我一直在想,傅霖为何会变成这样,原本他也是我的师傅啊。” 那个总把家国大义,国事昌平挂在嘴边的人,如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