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信誓旦旦地说完保证的话,看着卫悯含笑望着自己的眼睛,顿时感觉肩上担着重任。
师兄都这么信任她了,她绝对得把师兄的清白守护好。
卫悯“嗯”了声,眼底还有未消散的笑意,牵着阮梨的手指往被子里塞,语气自然地像是在说什么理所应当的事。
“那就辛苦你替师兄守夜了,你知道的,我一睡死就察觉不到外面的动静,柳文馨要是来给我下药,我肯定发现不了。”
被窝里暖融融的,阮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卫悯勾着腰抱到了床上,和他同床共枕。
两人身上都穿着衣服,床铺也宽敞,就算盖着同一条被子睡觉也不显得多暧昧,毕竟他俩心思一个比一个单纯,卫悯是纯粹想跟她亲近,想逗她玩儿,阮梨则是自觉地站在了保护者的位置,看待卫悯就跟看待一只需要她保护的流浪狗没什么区别,因此也丝毫不觉得这样有何不妥。
她拍拍卫悯肩膀,一脸认真,“放心睡吧师兄,我替你守着,我睡觉可轻了,一有动静我就能发现。”
保险起见,阮梨还特意放了缕神识出来,跟陷阱似的放到门口守着,谁进来她都能第一时间发觉。
她的体温比卫悯要高些,身上还有股果香味,卫悯很喜欢闻,习惯性绷紧的神经在这股暖意与果香的包围下逐渐放松下来,切切实实感受到了强烈的困意。
“唔,”他声音低沉含糊,“那我睡了。”
不久后,阮梨肩膀微微一沉,是他的额头靠了过来,两人虽然盖着同一张被子,但贴着的地方只有肩膀上那一点,相较于肢体接触,他的气息更为无孔不入,是一种清冽的霜雪味。
阮梨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
新弟子们来到仙盟的第一晚大部分人睡得都不太踏实,既兴奋又忐忑,想到即将开启的剑阁就更是激动,天还没亮就吵吵嚷嚷地互相探访结交,再勤奋地跟师兄师姐们交流一下修行心得。
柳文馨端着一壶清茶来到五楼,迎面跟霍思安撞上,后者伸手要拎茶壶,被她一掌差点拍飞。
“喂喂喂,你怎么这么小气,我喝你一口茶怎么了?”
柳文馨翻个白眼,“想喝你自己去偷,别占我便宜。”
这清茶原料珍稀考究,对修士大有裨益,仙盟里只有副盟主齐峰在后山上种着一小片,有些胆子大的弟子(这里特指以柳文馨为首的几个)就会时不时去偷偷薅两把。
霍思安看她端着茶往五楼走,猜到她大概是要给谁献殷勤,气得想发疯,“你去年还说我是你见过最好看的,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柳文馨你不要太过分!”
他是显嫩的娃娃脸,一激动就红眼,看着分外凄惨,霍思林同情地拍拍他肩膀,一针见血道,“去年她夸你是因为想要你手里的上品丹药,她跟我借灵石的时候也夸我仙盟第一帅来着。”
霍思安当场傻眼,如遭雷击。
“柳!文!馨!”
充满怒气的吼声传进阮梨耳朵,昨夜里还信誓旦旦说自己特别警醒的人这会儿只是烦躁地哼哼了两声,耳朵往被子里一埋继续大睡特睡。
卫悯早就醒了,见她喉咙里哼哼唧唧的,隔着被子轻轻抚了抚她脊背,“没事,继续睡吧。”
他支着下颌,姿态散漫随意,透着股晨醒时的慵懒劲儿,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两缕神识在屋里玩闹。
其中一缕神识是他放出来的,它刚一出来就缠上了阮梨的神识,只是把气息渡过去一点,阮梨那本来活泼好动的神识就软叽叽地趴着不动了,然后趁对方疑惑之际一个反扑,双方缠斗在一起。
神识脱离识海之后是可以跟别人的神识互动来往的,只不过这种行为只能发生在关系十分亲密的人之间,任何一方的信任不够就会导致神识受损,在神识互动的间隙,彼此的一部分想法也能被共享。
卫悯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神识玩闹,识海某处忽然一个激灵,他感受到了阮梨此刻的部分想法。
“好香的猪蹄,啃一口啃一口。”
与此同时,他锁骨处骤然一痛,卫悯愕然地低头去看,咬他一口的正是闭着眼睛的阮梨,这姑娘在他露在外面的锁骨上啃了一口,留下了亮莹莹的口水和泛红清晰的牙印。
她的想法又被共享过来——“好难吃,一点味道都没有。”
“……”
“笃笃——”
柳文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刻意用的夹子音,“卫师弟,你起了吗?我给你送点清茶过来。”
她的声音比什么都好使,一下子就让阮梨从梦中惊醒过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坐直了,眼中三分茫然七分警惕,想也不想地直接用被子把卫悯盖住了,严肃地说,“师兄你别出声,不要搭理她。”
卫悯被迫蒙在被子里,像个见不得光的小情人,他锁骨还隐隐作痛,指腹摸到牙印时却露出个笑。
“还没起吗?”
柳文馨敲了半天门没人搭理,觉得卫悯一定是故意的,她好歹也是师姐哎,他居然敢这么晾着自己,啧啧,有种。
她就喜欢这么有种的,带感。
觉得也不能把人惹得太过,柳文馨克制住自己破门而入的冲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