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口袋里摸出烟夹，抽出一根同样以浓厚色彩绘制烟身的女士香烟叼在嘴里。
边点烟，她边含糊地朝齐燕华伸手。
“磅蛋糕。”她掌心上的烟还绕着甜腻的气，“我很疼。”
“你没拿到？”齐燕华捻起烟，递与方大秘，方大秘递了张湿巾回去。
咻地收回手，月买茶翻了个白眼，朝齐燕华脸上吐去一串烟圈。
全然不在意走光可能，她盘起腿坐在皮革座椅上，举着刻以骷髅羊头的打火机不停开合。
火光一下接一下噌地冒出，她像准备上刑架的被烧死过很多次的女巫，一脸倦怠漠然。
夺过打火机与烟，和烟夹一起扔出窗外，齐燕华扔给她一本别着书签的刑法，自己翻阅起月买茶砸在他身上的资料。
一目十行扫过法条，月买茶摘下烟，狠狠捻在有红笔下划线的几个字上。
烟灭，她像喉里含着冰一样硬邦邦道：“我去青琐探望完朋友就出国。”
“我跟你商量过？”
男人难得的反问语气回荡在车里，月买茶一愣，旋即因他的独断态度大怒。伸出腿，她重重往他身上踹去。
身体暴怒，她的声线却平稳似山：“什么都不给还想当我爸，少做白日梦了。”
齐燕华就由着她踹。
不知过了多久，月买茶停住了脚。
齐燕华看眼手表，“看来时间到了。”
月买茶凝视他两秒，“你最好一直这么刚正。”收回腿，她把身体缩成团，安静地蜷于车厢一角。
车内灯光昏黄，她的肤色，一种苍白泛着青的颜色，超越蓝色眼影和桃色腮红，溺死的尸体浮上水面一样浮于散发着假甜味的化妆品之上。
那苍白泛着青的面皮，冰凉凉的，好像是被车外呼啸的大雪冻住了，冻成一块凝聚世间苦寒的冰，在昏黄灯光下融化起生人勿近的水珠。
噶擦噶擦嚼冰的微弱声音从她打颤的齿间传出，借由混成一团的烟气灯光，在车里漫开。
五分钟后，那声音变了个调。
“Daddy，给我药，求求你了，”月买茶细细喘起气音，“给我药，我好疼啊Daddy……”
“啊，嗯，啊……”
一串串娇娇的，尖细的，交杂着欢愉与痛苦的，让人面红耳赤的喘声，从月买茶涣散的眼神中吐出，撩人地回荡在车里。
置若罔闻，齐燕华继续浏览月买茶砸在他身上的那份文件。
那是份针对北城各个风月场所的失足群体开展的田野调查。
月买茶其人心黑嘴毒，调查失足群体自然不会遵循科研伦理，但恶毒手段出奇迹，她报告的参考性还真比公益组织通过温柔询问产出的报告的可信性高。
“啊，嗯……”
吟声渐渐虚弱下去，弱到濒死之人发出的喘气声都比那大。
一直在竖着耳朵观察月买茶，方大秘看眼秒表，提醒看起来像是沉浸在调查报告里的上司：
“二爷，再不给药的话要窒息了。”
齐燕华便合上文件。
伸手将月买茶抱到腿上，端详她底白而腮红得界限分明的脸，他给她喂了颗灰白得像用骨灰和的药片。
把月买茶的脑袋摁在肩上，他轻拍她的背时，方大秘说起磅蛋糕。
“磅蛋糕是乌拉诺斯的仿制品，由菩度药业逃到极端节育组织的首席配方师研发，副作用有致幻，精神紊乱，窒息……小姐在菩度药业停止研发乌拉诺斯后主动联系极端节育组织，是解琟入狱三个月后的事。”
掌下的身体颤抖出冷汗，齐燕华嗯一声，拍月买茶背的力道轻柔起来：
“怎么弄到乌拉诺斯。”
“我不要，”月买茶抢先方大秘回答，从齐燕华肩上抬起脸，她红着眼眶，喘着说，“我不要乌拉诺斯。”
“我只要磅蛋糕。”
在缺药的副作用中反应过来夜晚早在太阳落下前就被大人们握在手中，月买茶湿漉漉地笑起来：“乌拉诺斯比磅蛋糕更恐怖，舅舅，你要跟世界为敌吗？”
从齐燕华掌下挣开，月买茶把疼得散发出血气的脸贴在他脸上。脸贴脸，毛孔贴毛孔，他们越贴越近，直到睫毛成为彼此的睫毛。
眼珠隔着水膜相贴，她一边咯咯着“你真好看。”一边用空闲的手在齐燕华空闲的半边脸上摸索。
眼、鼻、嘴，只消摸索，她就知道这是一个很帅的男人。
深目高鼻薄唇，气质内敛，让无数人想匍匐在他西装裤下乞求鞭笞。
手一路向下，摸过喉结脉络锁骨，用力扯开他身上做工精良的衬衫，月买茶像失了摩擦力，从他脸上滑到他的胸膛上。
“Daddy，Daddy。”她像只讨奶喝的小骡崽子，用鼻犁遍那饱满却只有血的胸肌。
“Dad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