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ddy。”
脚上似挂了从古至今所有瘾君子的遗骸,月买茶站立在原地,哀哀地求,“Daddy,别丢下我。”
男人窃窃私语起来。
“别打断她”“是癔症”“她需要救治”
“我不要救治!”月买茶发出尖叫。
她殷切地看着男人,泪流满面:“Daddy,我不要药了,我不要看病了,你别丢下我。”
“别把我扔给她。”
“我不要做间谍的——”
“噗呲——”
金属陷入了肉里。
*
“欢迎回来,谢济。”
金发碧眼的男人张开他的薄唇。
“这是你和那位女权斗士的女儿吧,天哪,她太好看了。”
“Oh,dear,你的脸好白。”
“失去妈妈一定很难受吧。”
金发碧眼的男人朝亚裔女孩儿伸出手。
啪——
女孩打开男人的手。
咔擦咔擦,机枪上膛,火光迸溅满天,赠了一个绝望的秋天一个太阳。
不过一瞬间,男人被熊熊烈阳融化扭曲的变了形。
一直融化,一直扭曲。
一直……一直定型为一个一脸憔悴,满眼疲倦的男人。
“终于醒了。”秋月白呼出口如释重负的气,关切地问道:“人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月买茶僵硬地摇摇头,她很好,神清气爽的。
一下坐起,她打量着装修冰冷的病房,问秋月白怎么了。
她的记忆只停留在温锦衣扇她巴掌,她回扇回去。
秋月白张张嘴,又闭上了。
护士推来餐车,他端下温度正好的百合粥,搅了搅,舀了半勺粥,举到月买茶嘴前,说:“啊。”
月买茶顺着他吃了那口粥,安顺地吃完半碗粥,她换了个问法:“我怎么了?突发恶疾?”
秋月白放下碗,摇头,说:“你精神崩溃,伤到人,李惨绿给你打了针麻醉针,把你送到医院来。”
“李惨绿不是出差去了吗?”
秋月白没说话。
护士唰唰拉开窗帘,金灿阳光泼洒进来,跳在冷硬的家具上,热闹极了。
被如此好的天气惊到,月买茶懒懒抬起眼皮,问秋月白她睡了几天。
怎么一觉过去,阴天变晴天了。
“两天。”门口传来嘲讽女声,“你要是再睡,所有人都要被你害死了。”
“是吗?你不是还活得好好的?”不知道倒底发生了什么,月买茶条件反射呛回去。
“没从你姑姑那听到我的事迹啊。”她摸摸自己的脸,以嘲讽温锦衣缠的满脸纱布。
温锦衣没被她惹怒,满眼平静的不屑不曾恼怒过一秒。走到病床边,她说:“月买茶,你知不知道李惨绿因为你在安全局监狱里挨审核。”
“他要死了。”
从没将李惨绿那样家境良好的天才跟监狱联系在一起过,月买茶倒吸一口气,抓住秋月白的手,问:“到底怎么回事?”
秋月白愁容满面说了那夜发生的事。
那夜月买茶拖着温锦衣,大哭大闹说胡话要把她扔到悬崖下,紧急关头齐燕华和封重赶到,一个扑倒月买茶,一个捞回浑身是血的温锦衣。
医护人员给他们包扎时月买茶突然指着封重喊爸爸,还说些什么受害者之类的话。
“温伯伯那时也赶到,”秋月白看了眼温锦衣,“他不许人拦你。”
“然后你说到什么间谍的时候,李惨绿远程操控议院的□□给你打了麻醉。”
这件事最后惊动了议院,因为教女无方齐燕华挨了顿批评,现在在外头视察,李惨绿呢,则被他爷爷下令扔到安全局去审核。
名头为居心不良。
“那他人怎么样?”月买茶弹坐起来,跪着抓住温锦衣的手臂问。
温锦衣重重一甩手,说:“可能在挨水刑吧。”
月买茶的脸立刻白了。
“是我的问题,为什么要他去受刑?”
“因为科学院在你昏迷期间用仪器刺激过你的脑袋,什么都没发现。”温锦衣重重拍两下月买茶抓过的地方。
“那要怎么办?”月买茶惨白着脸问秋月白。
“别听她乱讲。”秋月白艰难笑笑,“有他爷爷和舅舅护着,他能出什么事?”
月买茶不信摇起头。
李家人也好封家人也罢,在她眼里都是一心算计的冷血动物,对犯事严重到要进安全局的子弟不大义灭亲就不错了,怎么会去护着。
“大会前芒种一定会被放出来的。”秋月白握紧月买茶的手,安慰道:“相信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