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琟被羁押后托法官给月买茶带了句话:“就当没我这个人。”
月买茶向来努力听他的话,收到话后就按着他的想法,没去看守所看他。
后来他被关到隐岛监狱里,她也没上过岛探监。
直升机翱翔于海上,往一处不曾在地图上有过踪迹的岛屿飞去。大陆与雪被抛在身后,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月买茶捂住胸口,捏住文术的衣袖,呼吸不畅地问:“能不去吗?”
文术微笑着摇头,递与她手机,说这是中济集团谢总打来的第五十个电话。
月买茶闭眼接起,谢庭玉开门见山。
一分钟后,型号古旧的iPhone从她手里滑落在地。
电话里,谢庭玉告诉了她她跟温锦衣起冲突那晚他想说的事。
南至深城,北至呼兰,月买茶接触过的叫得上名号的男|娼|女|妓不明不白死了大半,包括被她大张旗鼓送去上学的八朵金花。
苍白着脸从文术那边接回手机,她问:“有什么影响吗?”
这样发生在特殊时间的命案一看就不是冲她来的。
至于是齐燕华还是李惨绿,那就无从得知了。
她在官场是一点人脉都没。
谢庭玉说你不是在去解决影响的路上吗?
“你们想要我问出什么?”
谢庭玉说:“议院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怎么到解琟手上的。”
月买茶一声不吭挂了电话。
直升机接近绿树丛生的海岛,望见幢幢独栋小楼,月买茶松了口气。
解琟不爱和别人住。
“我们会在囚犯活动中心见到解先生。”文术说,“你们可以待到晚上七点。”
月买茶默然点了两下头。
他们落地时解琟刚要去健身。
岁月并没有在这个迷得北美大陆上二代继承人们为之大打出手背弃家族的男人身上留下一点痕迹,他还是一副魅惑苍生的样子。
抓着百褶裙下摆,遥遥望着从容踱步而来的男人,月买茶忍不住吸起鼻子。
“怎么染发了。”解琟抱住她,吻吻她脸颊,然后揽住她,带她往泳池去。
他熟练得仿佛只是出了个差。
“我不这样没存在感。”月买茶泄了一身的力,让解琟半拖着她走。
解琟不满意地摇头,“你已经很出众了。”
“都穿百褶裙了,是不是有人为难你?”
月买茶再也忍不住哭泣起来。
解琟越哄,她哭得越厉害。
仿佛他们是一对单亲家庭的父女,爸爸在外头打工,女儿留守在家,因为太久没见,所以一切横亘在父女间的隔阂都成了值得翻出来一品再品的宝物。
脱了鞋袜坐在泳池边,看解琟像以前一样游来潜去不曾喘一口气,月买茶傻笑起来。
笑完她凝视起湛蓝的海天交际处,大声地挑着跟解琟说起他不在的这四年里发生的事。
她讲跟温冉会面,被凌夏竹扇巴掌,扇言笑巴掌,跟温锦衣互扇,讲了许多解琟熟悉的她。
解琟笑着点头,问她跟齐燕华相处得来吗?
“相处得来。”月买茶说,她还说她原以为齐燕华跟解琟一样出生平民,没想到齐燕华是陈嫣然和齐问道的儿子。
是天生贵胄的第一公子。
解琟说:“那这下我们了了真成公主了。”
月买茶沉默地揺了两下头,“跟你在一起,一无所有我也乐意。”
“这么喜欢我啊。”解琟一撑池壁,坐到月买茶身侧。
他已四十有八,身材脸蛋却还能吊打一众顶流男星。
“别只顾报喜不报忧。”他抚月买茶的手腕。
月买茶的皮肤白,冷白透亮,平日里小磕小碰一下都要留下痕迹,更别说利器了。
月买茶不想回想十六岁的事,她搞出个第二人格把十六岁的自己剥离出去就是为了回避。
为了回避,她说谢庭玉说的事。
那些男|娼|女|妓的命全算在了她头上。
“我搞不懂。”
月买茶不爱政事,平日里都避着,就算在齐燕华身边熏陶了九个月,她也在自己的努力下一点长进都没。
解琟抚她的脉搏,说齐璆随他妈,要打豪强,他兄弟伯叔不想被他打,打算把他死死摁在北省。
“落个纵女的名声,被带走调查,今年的最高大会就没他事了。”
月买茶觉得不会,一不觉齐燕华会让那八朵金花死在眼皮子底下,二不觉齐燕华那么容易被扳倒。
“肯定有他的手笔,他擅长将计就计。”
解琟却说齐璆不是会草菅人命的人,“更何况他真心拿你当女儿看,怎么会给你添那么严重的污点。”
话锋一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