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其含义在的。想了半天想不出含义,她傻愣愣地盯着林高义看。
“洋鬼子。”林高义先是斜月买茶一眼。
“拿回去给月白处理。”他叹了一口气,挥挥手,示意月买茶离开。
扁扁嘴,月买茶合起盒子,更加小心地捧着它出门。
林嘉措还站在廊下,看到月买茶,他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问:“你要回江家吗?江家的女人一个比一个疯。”
“你考虑清楚。”
月买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或许是觉得她在午饭时跟江家的小姐相谈甚欢?
看眼门前的半降着窗的帕拉梅拉,她摇摇头,没说是不知道还是不会。
“去吧。”
月买茶便拉开了帕拉梅拉的副驾车门,车里没开灯,车窗升上,在雪天里隔绝出一方温暖黑暗的小世界。
看到驾驶座上的秋月白,她没惊讶,只捧起盒子到他眼下,“你奶奶给了我一套首饰做见面礼,珍珠贝母的,盒子上画女史箴图。”
“林爷爷说让你处理。”
秋月白点点头,喊了声“舅舅”。
“叫人收起来就好。”
后座传来的微哑男声吓了月买茶一大跳,她竟然没发现车上还有第三个人。
“您没事了啊。”她转过身,把盒子递给齐燕华。
齐燕华接过盒子,看也没看就放在身旁。
他没回答月买茶。
“走吗?”秋月白懒懒地把手搭在方向盘上,看着被远光灯照得无处遁形的雪,说,“彭叔叔的车在奶奶家门口,您要去打招呼吗?”
“走吧。”
看了眼后座,月买茶面向前方,不知在跟谁说:“嘉措哥的未婚妻是不是算我表姐?”
“没打算让你回江家。”秋月白嗤了声。
“江水寒占着一个将军位。”月买茶的手捏着安全带,小巧的骨节透出青苍白色。
只有在病里长大的人才能白得那样死人。
“没听见林嘉措说江家的女人不好惹。”秋月白弯着眼笑说。
说完他踩下油门,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动作,却凭空透出一股不回头的决绝。
“一个将军而已,谁家没个将军。”
月买茶看了眼后座,齐燕华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他静静看着窗外,像伺机而发的箭。
见齐燕华没说什么,月买茶索性就不讲话了。
一路沉默到竹园,下车时,齐燕华突然说:“晚上让月白陪你睡。”
秋月白闻言把手放上月买茶额头。
“有点低烧。”他说,“要不要去医院?”
月买茶摇摇头,“不要,吹了风而已,睡一晚上就好。”
进了起居室,照旧吃过药,月买茶把自己扔到暖融融的躺椅里。
秋月白去放木盒子了,这会儿起居室就她和齐燕华在。
由着管家给自己披上毛毯,月买茶问在脱外套的齐燕华,“舅舅,你后来怎么不打算把我嫁给嘉措哥了?”
齐燕华像没听见一样,把大衣挂在架子上。
月买茶不甘心地追问:“你为什么不带我我回来?”
“解琟对你不好?”齐燕华转头,运动的肌肉撑起衣料,收束一拳就能砸死人的力量。
咽了咽喉咙,月买茶与他直视:“他对我很好。”
“我只是觉得青琐的高考难度比较低。”
“你黏着他不肯走,我有什么办法?”齐燕华冷冷地哼了声,去了楼上的书房。
咽下还没出口的“你还好吗”,月买茶顶了顶腮帮子,给李惨绿打去电话。
听到鼎沸人声,月买茶问:“你在应酬?”
“嗯。”那头传来椅子被拉开的声音,嘈杂人声渐渐远去,看着落地窗外簌簌而下的雪,月买茶不禁想李惨绿今天会喷什么香水。
想他喷冰雪味的香水,周身萦绕凛冽寒风,不近人情,孤傲一人,身边只能有她。
想着,她仿佛看到雪地里孤零零站着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淡如水墨画,一笔容纳千山百川。
“我在想你。”月买茶像热恋的少女一样滚烫着脸笑出来,“你们局里都有谁啊?带我见见呗。”
“不是你想看见的人。”
“比如?”
“成诉。”那头传来银制烟盒被打开的声音,漠然的音色被烟草一滤,添了丝少爷浮华,“他跟我放狠话,说迟早要送你进监狱。”
月买茶咯咯笑了起来:“我猜猜,你会说:我等着。”
“错了。”那头传来不屑笑意,“我说——你还不如说她迟早会送你进监狱。”
他说完,月买茶大笑起来,停不下来的笑,成了撕心裂肺的咳。
“茶茶!”是秋月白的声音,“叫救护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