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离开。
薛浣提着纸包,抱着酒,闻着烧鸡的香气,吹着秋天傍晚的凉风。
这一出苦肉计倒是没法唱了呢。
这三郎真是,边塞待久了吧,和这府里的其他人都不一样,不但不恨她占了他母亲的位置,还要冒着顶撞父亲的危险给她送吃的。
她将纸包提到脸前,闭眼嗅了嗅:
好香啊,也不知道在哪里买的。
她到正房,看见正在收拾桌子的阿云:“阿云,我们有东西吃了!”她炫耀似的挥了挥手中的烧鸡。
阿云很惊讶:“这哪来的?”
“遇到了好心人。”薛浣神秘一笑,耸了耸肩。
阿云却在想:夫人这样开朗,真好啊,无论何时,跟她待在一起都觉得很幸福。
第二天一早,薛浣就觉得头疼,无他,前天酒喝多了。
她揉着太阳穴问阿云:“我也没喝多少啊,感觉跟你差不多,怎么就头疼得如此厉害呢。”
阿云没事人一样站在旁边:“夫人,您从前几乎不喝酒,酒量太浅了,现在也没有醒酒汤,只能委屈您熬一熬了。”
是了,她被关院子里了呢,可没做醒酒汤的材料。要是找大夫,那不就自投罗网,不得把国公气炸了。
小命着想,她忍忍吧。
啊,她突然想起一事,自己被关了,三郎婚事怎么办?
她挠挠脑袋,算了,她自身难保,三郎也自生自灭吧,而且估计国公会安排。
哎,三郎就是国公府的良心啊。
还是傍晚天刚黑的时候,封晔如约到来。
“卤鹅,包子。”他说。
“哇,太棒了。”薛浣喜滋滋地接过。
“对了,你昨天烧鸡哪里买的,真的好香啊,我跟阿云两人把烧鸡吃了个干净,就差嗦骨头了。”薛浣欢欢喜喜地问,虽然可能是饥饿加成,但她真觉得好吃啊!
“一家老字号,在朝庆街北头开了很多年了。”他幼时也好这一口,他特意去朝庆街碰运气,还真碰上了,多年后,这家店还在。
“朝庆街?”
“嗯,我从殿前司回府时稍微绕了一下。”封晔解释,其实,但凡对着京城道路有点概念,都知道是绕了很远的路。
恰巧薛浣是个没概念的。
“那卤鹅是哪里的?”
“状元楼的。”封晔道。
听名字就知道是个酒楼。
“你每天都是从殿前司回府时给我带的饭?”薛浣好奇。
“嗯。”封晔点头。
“真是多谢你,要是没你,我还真得挨好久饿了。”这是实话,不然她只能苦肉计上场了。
“你跟国公是怎么吵起来的?”这个问题困扰封晔很久,现在他终于掐好时机,问出来了。
“啊……”薛浣被问得一愣,她是没想到这小子胆大到竟然来问她跟国公夫妻之间的事。
她道:“大概是他想糊弄过去,我非要要个说法,戳了他痛点,给他整激动了。”
封晔没想到薛浣答的很顺利,但用词含糊,情绪也称得上平静,话说得甚至还很幽默。
薛浣倒是注意到一点:“不叫父亲,叫国公了?”
“叫什么都差不多,知道是叫他就行。”封晔说。
“哈哈哈哈,好。”薛浣幸灾乐祸。
封晔看她这样,也有些好笑。
没良心的妻子和没良心的儿子一起笑话家里的男主人。
真可爱。
“你打算怎么办?”封晔问,他感觉薛浣像是自己有主意的。“总不能老被关着。
薛浣感到稀奇,他倒是关心起我了。
“等一等,逼一逼,直到时机成熟。我想了想,这里没人喜欢我,我自己也不喜欢这里,离开对我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
薛浣知道封晔也不想自己留在这,之前甚至建议自己和离,便把想法直说了。
封晔专注的看着她。
“虽然要和离,但我最好不能太触怒国公,不然之后也不会好过,还要连着方家一起遭殃。”身份差距太大了,国公动动手指,她就完了。
“国公为人不算狭隘小气,但你的考虑确实有道理。”
在薛浣看来,这次国公关她算是一个机会,一个让国公看到她决心的机会,她是想多待会,让国公意识到,他的夫人对他已无半点留恋,决心离开,不容拒绝。
虽然封晔说国公不算狭隘小气,但和离乃大事,谁知道他态度会不会变。
“如果有需要,我会帮你。”封晔说。
薛浣看着他,这小伙子还挺急着赶她走的。也罢,谁让她占了人家母亲的位置。
“那是自然。”目标一致,那她当然不会客气啦。
“我就直说了,在被放出院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