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灼儿忍不住嘴角上扬,眼里尽是得意,可当目光对上一旁男人幽深又饶有兴趣的目光时,她又立即哭唧唧。
她忽然跪在姚老夫人面前:“奶奶,看得出来二殿下的确是不喜欢我……灼儿自知强扭的瓜不甜,何不放手让二殿下去追寻自己的幸福,免得日后相看两厌,也是要成一对怨偶的。
灼儿更是不愿奶奶为了灼儿伤了跟二殿下的祖孙情,还请奶奶放过灼儿,这门婚事就这么算了吧。”
她哭得一脸泪痕,似乎是真的很委屈。
月致臣不可置信地看着孟灼儿,不明白她玩儿的什么把戏。
她居然会愿意取消婚约。
可之前上赶着当自己二皇妃的也是她。
月致臣很不屑,认为这不过是宫里嫔妃常用的欲擒故纵的手段,以退为进。
孟灼儿其实在这个节骨眼上说这些,也是有缘故的。
她祖父不是没跟陛下提起过解除婚约的事,但最近因为孟意菲跟月致臣的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再加上孟国公府效忠了两位皇帝,孟国公府的荣誉不是一星半点,
皇室担心若在这时候取消婚事,会坐实了他们皇室的丑闻。
天子之子居然跟未婚妻的亲姐妹搞在一起,这不是让百姓耻笑,认为他们尊敬跪拜的皇室污秽不堪。
姚老夫人不忍心但也没有马上给孟灼儿答复,只是疼惜地将她扶起来,又狠狠地瞪了一眼月致臣。
月致臣低着头。
他从未丢过这么大的人,还是当着外人跟这么多奴才面前挨打。
可他既不能怨恨自己的亲外祖母,更不敢对月挚庭有些什么,想当然尔这些都是记在孟灼儿身上。
当然,孟灼儿是不以为意的。
她要的也不过是让姚老夫人怜惜她,帮着她跟祖父一起解决掉这门婚事。
姚老太爷曾就任太尉,姚老夫人又是开国以来第一位女将,这两位英雄传奇人物,也不知为何教养出月致臣这样的逆孙。
后来孟灼儿几人是在姚府用的晚膳,姚老太爷因为有要事耽误了,但姚宁明,也就是姚红雯的父亲却带着妻子出去应酬并未回家。
姚老夫人听下人传报后冷笑:“应酬?一个既不从官也不从商的男人,在外面能有什么要紧事,无非就是他女人不满我这个老不死罢了。”
姚老夫人也是个直性子,直接从桌上夹起一块鸡腿给孟灼儿:“吃,管他们回不回来,不回来我们还能吃多点。”
她格外豪迈,也是一点都不遮掩自己对孟灼儿的欣赏跟疼爱。
孟灼儿对姚老夫人一笑,脸上甜甜的梨涡看着甜又乖。
她清楚什么样的形象可以让长辈喜欢。
可想来那姚宁明也实在大胆,一个养子,居然敢蹬鼻子上脸。
谁不知南粤国公很重视晚膳、这一天的最后一顿,除非是有事回不来,不然都是一定要在家里吃的。
姚宁明并无官职,说白了就是不想过来,甚至明知今日是有客人还这般不给姚老夫人面子。
要么就是想反抗姚老夫人获取一些什么,要么就是纯纯地宣泄自己的不满。
听祖父说姚老太爷因姚红雯将孟意菲介绍给月致臣的缘故狠狠责罚了二人,觉得他们是教女不当,以至于姚红雯交友不慎。
孟灼儿只可惜姚老太太一世英名,怎么子孙后代都是这些个叛逆玩意儿。
她摇摇头,目光却恰好对上对面男人朝她投来的探究眸光。
月挚庭的如墨一般的眼眸窥探不出任何情绪,可他给人的压迫力却很强,仿佛一眼便能将人看穿,十分危险。
他看穿她了。
孟灼儿皱眉,很不喜欢这种被人窥探到秘密的感觉。
她移开视线,回头跟姚老夫人谈笑风生,落落大方,活泼不内敛,就像是小太阳一样温暖,并不因桌上有男人有所害羞胆怯。
月挚庭本就不是多话的人,挨了打、丢了脸的月致臣更不愿意引起任何注意,两个女性成了餐桌上唯一的主角。
直到用完晚膳宁明夫妇二人都没回来。
临走时孟灼儿给姚老夫人摘掉了纱布,她仔细观察药渣的药汁,并没有任何嫌弃。
虽然少,但还是发现了黄水,也就是从姚老夫人腿上排出来的脓水。
但因为毛孔跟经络堵塞的厉害,这一次流的黄水不多。
“奶奶,您一定要听我的劝说,绝对不能再吃海鲜了,就算是干货也不行。
虽海鲜那玩意稀有,但身子还是很重要的,您难道不想看着孙儿几个成婚生子吗。”
孟灼儿离开前对着姚老夫人再三嘱咐,“等您体内的毒素都排干净后,您下地走路的疼痛就会少很多,也不会老是觉得腿部胀痛了。”
“好~”
姚老夫人手紧握着孟灼儿的手,眼眶泛红,“有时奶奶看着你,就好像是看到了贵妃一样,她没出嫁之前,也是这般念叨奶奶的。”
月致臣安慰说:“外祖母,您要是想母妃了,就进宫看母妃吧,母妃也很想您的。”
嫔妃不能随意出宫,但是外祖母可以进宫去啊。
听到这话的孟灼儿差点没忍住当场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