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只知自己醉得太深,被琴音撩拨心魄,掉入自己所设的结界幻境里,不知何时才能复原出去。
自见到阡陌,他先是疑惑不已,而后猜测阡陌多半也是在睡梦中受琴音所惑,跟自己一样被吸引到窗下,这才跌入桂树里掉进结界幻境。
折桂的幻境与外面隔绝,是以,听不到外面的动静,他入幻境后自行清醒,就等着心魄恢复后化身出去,没成想阡陌也牵扯进来。
阡陌听他这般说,又卸去一层防备:
“你说你叫折桂,云渺宫怎么会派个男子来服侍我,云容呢?”
折桂一听,好像她这是在嫌弃自己,立马不情愿了:
“男子怎么了?男子怎么就不能服侍人了?我不知道什么云容,你既然在我的地盘,就乖乖听我。”
阡陌没料到折桂有这么大反应,疑道:
“你这是云渺宫的待客之道么?怪不得云渺宫的女子个个温柔体贴,原来是男子性情粗鄙脾气火爆,全将女子压了下去。”
“你说谁性情粗鄙谁脾气火爆!女子如何,男子又如何?你自己本就是个男子,却偏要向着女子说话,还是说你眼里只有那些美人,全被女子蛊惑,要把我云渺宫的男子都比了下去,再说我可不是服侍你的,能教我服侍的,这世间唯有一人,但绝对不是你。”
“谁要你服侍!你非但脾气差,还长了一头黄毛,与旁人都不相同,我都说了不用换人,云峰怎地还把你派来。”
“好你个阡陌!”
“好你个折桂!”
两人针尖对麦芒,正要开战。
折桂突然一拍脑袋:
“你叫我什么?”
“折桂!”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是你告诉我的。”
“完了完了。”
折桂慌了。
阡陌向他投去不屑的目光。
折桂自言自语:
“这可如何是好,你知道了我的名字,知道了我的存在,我还把云峰说了出来,这下全都知道了,几百年的秘密,竟因我一时失误,就这么公之于众了,坏了坏了。”
他一边嘟囔一边转身踱步,神色慌张,连步伐也乱了。
阡陌听不明白他说什么,喊住他道:
“你别走,先送我回流云轩。”
折桂停住脚步,忽而大喜,一拍大腿,自己嘀咕着:
“对呀!他现在在我的幻境里,这里并无旁人,即使我说了什么话,只要他不说出去,别人就不会知道,想必他睡梦中被琴声迷了心智,怎么掉入我的幻境里都不记得了。方才听他的话,他在外面时并不知道是我送他回流云轩,根本不知道自己还去过聚云殿,以他这个小道士的修为,没有我相助,他出不了这幻境。待我元神完全恢复后,先抹掉他在这里的记忆,再送他出去,不就万事大吉了。”
阡陌听不清他说些什么,催促道:
“快送我回去。”
折桂心道:我还想回去呢,回得去吗?让你凶我,正好戏弄戏弄你,我的地盘我做主。
当下转过身去,笑眯眯地看着阡陌:
“好说好说,不过现在还不能回去,寒渊和你大师兄正在流云轩忙着呢。”
“他们在忙什么?”
“这个,这个是机密,不能告诉你,你只要好好在这里呆着就行,有我陪着你,不必跟那些无趣之人在一起好嘛,来来来,我教你下棋,教你见识见识我高超的棋艺,云峰都是我的手下败将,云渺宫更无人是我的对手。”
折桂一挥袖,在他和阡陌之间变出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桌子上摆着棋盘和两盒棋子。
阡陌低头看一眼,冷道:
“我不会下棋。”
“我教教你嘛。”
“我不学。”
折桂正要发火,立刻憋了回去:
“好好,不下棋,画画总是好的吧,给你一展我的画技,让你看看什么是神来之笔。”
朝棋盘一挥袖,棋盘和棋子变成笔墨纸砚。
折桂拿起笔蘸饱墨汁,在之上挥毫游走,很快便画好了一个小人,十分自豪:
“怎么样?是不是妙趣横生。”
阡陌瞟了一眼,立即别过头翻了个白眼,意味深长道:
“果真是妙趣横生!”
折桂竟没听出其中的讽刺之意,反而把笔递给阡陌:
“你也来试试,我们一较高下。”
阡陌看看笔,没有接:
“我不会画。”
顿了顿,继道:
“这么幼稚的东西。”
折桂脸上的笑渐渐凝固,把笔往桌上一丢,忍不住气恼:
“你这小子忒也不知好......”
“你这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