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痛苦,显然是说不出话来了。
苏明琰立即扶住阡陌,问道:
“你可是身上不适?快告诉我。”
阡陌嘴巴张合,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急得额上冒汗,眼里含泪,惊慌失措。
苏明琰不得不接受这个实事:
“阡陌,你说不出话了。”
阡陌拼命地点点头,委屈的眼泪溢出眼眶。
苏明琰从未见过倔强的阡陌这般,倔强的她也会柔软如此,人间的温情暖意已悄然化入她的心扉。
一见阡陌的眼泪,苏明琰也慌了神,高声叫道:
“老秋。”
下一刻,老秋出现在门口,一颠一颠快速走来。
看到阡陌的样子,大手抬起在空中划了个诀,一道亮光从阡陌身上掠过,老秋皱起眉头:
“摄生蛊!”
“摄生蛊!”
苏明琰疑道:
“是冥王圣君才有的摄生蛊?是谁给你下了此蛊?”
阡陌看着苏明琰直视过来的双眼,他的眸子变成冰蓝色,寒光凌厉,教人生畏,这种变化让阡陌一下子想起司空正,但司空正远远没有苏明琰这样骇人。
这样的苏明琰全然不是从前的那个苏明琰,阡陌感到眼前一阵眩晕,费力地摇了摇头,而后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苏明琰赶紧接住阡陌,眼里的蓝色褪去,轻轻把阡陌放平,转向老秋:
“把你不想让她听到的话说出来吧。”
老秋趁探知摄生蛊的间隙向阡陌施法,其实是先封住了她的双耳,让她渐渐昏迷,这时才道:
“少主,摄生蛊非同小可,方才她什么也没听到,也不知自己身中摄生蛊,这样对她最好。此事颇为蹊跷,摄生蛊是暗地冥王之物,乃是让骨骸生血肉之躯的邪物,被暗地奉为至宝。冥王绝不会把蛊虫种在一个与暗地毫无瓜葛的活人身上,还任由她带着蛊虫自由走动。依老奴看来,冥王多半不知摄生蛊在阡陌身上,暗地也未追查摄生蛊的下落,所以,她到现在才能安然无恙,没被暗地罗刹盯上,蛊虫到底怎么到她身上的,恐怕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苏明琰神色凝重:
“阡陌竟不知自己身中摄生蛊!老秋,你可知怎么取出蛊虫吗?”
老秋慢慢摇了摇头:
“老奴从前也只是听闻摄生蛊,未曾见识过,这摄生蛊本是种在骨骸内助人再生血肉,从骨骸上取蛊想必只需剔除血肉便能引出蛊虫,若在活人身上,剔除血肉便与杀身无异,至于有没有生取蛊虫的法子,只有此蛊真正的主人才知道吧。现今这位冥王圣君并非暗地正主,千年前陨世的业火圣尊才是暗地之主。”
“业火圣尊?”
苏明琰重重地吁了一口气:
“他已陨世,难道就再没人能解摄生蛊么!暗地无人能解,天界也无人可解吗?阡陌失声就是蛊虫所致吧?倘若蛊虫再次发作阡陌又会怎么样?那时她该如何自保?”
老秋的眉头锁得紧,他那只大眼里满是关切,当然,这关切都来自心事重重的苏明琰,许是为了抚慰苏明琰,许是真如他所言:
“少主,阡陌失声确是因为蛊虫,不过现在看来并无大碍,不时便能恢复。摄生蛊虽是邪物,但它多在休眠中,只要不去故意催发强行取出,可与宿主共处,并不会伤害宿主,况且阡陌是灵胎之身,生来强韧,轻易不会被蛊虫反噬,日后总能找到解蛊的法子,她不知道自己身中摄生蛊,心中无此念想,正不会触发蛊虫休眠之状,乃是自保的良策。”
苏明琰闻言略宽了宽心,低头看着恬静熟睡的阡陌,她脸上的红润尚未完全褪去,虽是男子的模样,却不失从前的娇俏,且与她只在青丘做小狐仙时多了女子的柔美,心道:女孩儿长大了,容貌总是会变的。想起方才在琴声中对她的所作所为,心口涌起莫名的喜悦,嘴角渐渐上扬:
“你要好好的,我一定能找到解蛊的法子去除你体内的摄生蛊,哪怕踏遍三界,你都要等着我。”
转而向老秋道:
“老秋,阡陌失声总要给齐安一个解释,未免暗地罗刹察觉,就说是为阡陌治伤时误服父王炼制的药丸所致,过些时日药性散尽就能痊愈。他们明日就会离去,还是走水路最是稳妥,你命人今夜把兵器库的兵器暗中混入母后调拨的兵器里,一同装进运送的货船里,且不可露出马脚。”
老秋应道:
“少主,一切都准备妥当,明日黎明前齐仙长就启程,过后老奴就去查明阡陌身中摄生蛊的缘由,免除后顾之忧。”。”
苏明琰点了点头,目光落回阡陌身上:
“这一遭你走得颇为艰辛,看来有些事不能再等了,机会来了,我就去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