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道川目送蒲姑姑回房,殿门一关,他便向易白翎提出:
“我要带走灰狼,少阳弓也要还给我。”
易白翎满是不屑:
“就凭你,敢跟我提这些!”
欧阳道川反讥道:
“现在的我被青丘女少主折磨得只剩半条命,没有灰狼和少阳弓我许是会死在外面,那样你们不就白费心机了么。”
易白翎愣了愣神,没想到欧阳道川会在她面前如此放肆。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
“给他,现在我就要你变强,否则你拿什么赢得了别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苏瑾霜,她手里握着那把少阳弓,另一只手里则是他的箭袋,用力一掷,少阳弓和箭袋一齐脱手飞向欧阳道川。
欧阳道川对苏瑾霜的仇视自是不必说,他无声地接过少阳弓和箭袋,眼见苏瑾霜身后一个仆从用拖拉着奄奄一息的灰狼走过来。
一看到欧阳道川,灰狼灰暗的眸子里突然有了光彩,它挣了挣脖子上的锁链,想要跑到朝欧阳道川身边去。
牵住锁链的仆从一看苏瑾霜的眼色,立即松开手。
灰狼一瘸一拐艰难地移向欧阳道川,欧阳道川分明从它眼中看到满心的欢喜,似乎都要裂开嘴笑了。
不等灰狼过来,欧阳道川快上前去,附身摩挲灰狼的脊背。
易白翎立即走到苏瑾霜身边,叫了声‘小主’,主仆二人对望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苏瑾霜转身离去,那仆从在后跟随。
易白翎则催促欧阳道川快走,把他和灰狼送出了青丘王宫。
事后,易白翎向苏瑾霜回禀:
“小主,你把少阳弓和灰狼都还给那个欧阳道川,让他有与银牙交手的机会,可他若反扑过来,恐对小主不利。”
苏瑾霜不以为然:
“易姐姐,你多虑了,欧阳道川的爹娘不都还在青丘么,他不敢来青丘兴风作浪,况且凭他的实力,我青丘有什么好惧的。”
细察易白翎的脸色,疑道:
“易姐姐,我看你神色有些恍惚,是有什么心事吗?还是刺杀银牙时受了内伤?身上要是不适,我这就去问父王拿些灵药来为你治伤。”
苏瑾霜一问,易白翎心里紧张起来,表面上努力掩饰,努力挤出笑容:
“小主,我没事,许是夜深倦了,歇歇就好了。”
苏瑾霜没再追问,宽慰她道:
“那你就快些歇息吧,都怨银牙那个奸诈的小人,处处与我作对,这回我也不让他好过,我只盼着欧阳道川多恨他一些,把我们在银牙身上吃的亏受的罪教他讨还回来,等我利用欧阳道川报复完了银牙,再把他抓回来,此计甚好。”
易白翎附和着苏瑾霜,实在心不在焉,她努力阻止自己去想银牙,可还是忍不住要想:此时银牙已经出宫走远了吧,欧阳道川能追上他吗?即使追得上,怕是也到东鱼谷了吧。银牙与姜雨芫见面后,是不是就再不会念及其他女子?
苏瑾霜体会不到易白翎的心痛,说着说着自己也倦了,就回房睡了,易白翎惯常居住在苏瑾霜的寝殿,这一日她却睡不着,等苏瑾霜熟睡后,悄悄走了出去,找一壶清酒,就着并不明亮月光,在凉亭里借酒浇愁。
夜深沉,同样没有入眠的还有苏明琰,他送走银牙,让老秋去青丘王宫外等待欧阳道川。
而后,苏明琰折返回阡陌的身边,轻轻唤醒了她。
阡陌迷迷糊糊睁开眼,眼望苏明琰,听他道:
“明日天亮你就要走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阡陌一下子坐起来,试着张了张嘴巴,仍是发不出半点声音,眼望着苏明琰,那眼神分明是在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抬手间,那把缀满宝石的剑出现在阡陌手中,她看看剑又看看苏明琰。
苏明琰立刻明白她的意思:
“老秋没有告诉你吧,这把剑名为月出,月出皎兮,剑铸成时正是明月初升,所以我给它取了这个名字。月出剑为你铸造,它的主人只有你一人,倘若你厌弃它,它便再无主人可依,若是你觉得受之有愧,那便大可不必。阡陌,你本是出自青丘,每一个青丘的子民都应有一把青丘的兵刃,有青丘方有你,伤害你的是青丘王宫里的人,从来不是青丘。我知道,仅仅一把剑弥补不了什么,所以,你从青丘拿走什么都不为过。你能以灵力化刃,便可掌控炼化月出,你强月出亦强。”
苏明琰把看似没道理的事讲得头头是道,居然让阡陌的愧不敢当变成了却之不恭,心中来回动摇的那点抵触也荡然无存。
看着阡陌看剑的眼神,是那样喜欢,爱不释手,不由得会心一笑,暗道:这把剑我铸造了数百年,从前它就是小小的一把,每当你长大一些我就再把剑铸得大一些,上面的宝石也是积攒了数百年的,每得一颗便镶嵌一颗,你逃出青丘时这把剑还未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