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阡陌禁不住好奇驱使,打开那仙子的信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信是写给忱暄殿下的,内容颇长,把仙子初见忱暄殿下的情形描写的淋漓极致,那是个多年前的天界盛宴,这位刚入天界不久的仙子有幸见到了天界女仙人人爱慕的忱暄殿下,真真是一见目中再无他人,万物皆失了光彩,唯有忱暄殿下是心之所向。
那仙子写尽了对忱暄殿下的倾慕之情,字里行间又透着淡淡的忧愁,在她看来忱暄殿下一向严于律已,从未对任何仙子生情,多半对自己也是无意的,但她相思成疾,忍不住要一表心意,与其说这封信是写给忱暄殿下的,倒不如说是自我倾诉,有欢喜,有凄切,有向往,有失落,满纸是笑,也是泪。
信写的长,阡陌边看边靠在书架上,直到看完,心中叹道:难道这就是男女之间的爱慕之情,这个忱暄殿下何以把这些仙子们迷成这样。
刚要收起信,一抬头看到对面书架后正在低头翻阅书卷的神君,吓得倒吸一口气,赶紧把信装好,却听得神君问道:“信里写的什么?”
既然已被他发觉自己偷看仙子的信件,是无法遮掩了,直接把信放到旁边的首饰盒子上。
那神君突然穿过书架,站在阡陌面前,摊开一只手道:“你不能说话,自然不会把仙子的信外传,把信给我。”
阡陌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顿时生出个好笑的念头:这神君看似正经,背地里也似我这般好奇么?他如此在意这封信,还是说在意送信的仙子?莫非是他如仙子中意忱暄殿下般中意那位送信的仙子,所以怕我把信交给忱暄殿下,这才问我索要。如果真是这样,我到不能给他,否则就是失信于仙子。
想到此节,阡陌使劲摇了摇脑袋,不等神君反应,转身拿起信塞进自己衣襟里,一回头神君把手举到跟前:“别藏了,拿来!”
阡陌瞥他一眼,心道:这是仙子给忱暄殿下的信,凭什么给你。
他完没料到的是,那神君竟然施法让信从自己衣襟里飞了出去。
阡陌眼见信就要飞落到神君手里,连忙扑上去要抓住信,不想抬脚踩到横七竖八的书卷,身子一歪,向一旁倒了下去。
那神君眼疾手快,拿到信的同时也抓住了阡陌的前襟,将她拉了起来。
阡陌惊慌中好容易站稳脚跟,猛地打落神君抓住自己前襟的手,怒气冲冲瞪了他一眼。
那神君一愣,看看阡陌,又看看自己的手,眼神有些飘忽,脱口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衣襟上绣的是木槿花。”
阡陌好像被人察觉了藏在心间的秘密,忙用手捂住前襟的木槿花,生怕神君那一下会把花儿抓走。
神君反而把刚拿到的信递了过来:“既是受人所托,就要忠人之事,你把信交给忱暄吧。”
这下阡陌弄不懂了,疑惑地看着神君,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不是你非要夺的么?为何还要还我?
阡陌从神君的神情里看到令她不解的变化,却看不透彻这到底是什么变化,她更想问的是神君是否真是为了那位仙子而索要这信。可是口不能言,便只能眼睁睁看着神君把信放在首饰盒上,继而转身离去,在阡陌看来,神君气宇轩昂的背影莫名地罩着一层孤单落寞。
神君的即将转过书架前,留下一句话:“书卷太多了,就慢慢整理。”
看似暖心的一句话,阡陌品出另一层意思:这么多书卷,你就慢慢干吧。
阡陌长舒了一口气,看了看首饰盒上的信,再低头看看衣襟上的木槿花,幸好花儿还在,也无一点破损,便安心了,转而撸起袖子继续捡拾书卷。
干了半晌,又觉得饿了,心里抱怨京墨不来给自己送饭食,许是全将自己忘了,又担心他来了看到满地的书卷会责罚自己,当真左右为难。偌大的藏书阁只有她一人,清静是清静,可是未免也清静大了。
整理书卷甚是耗费力气,阡陌饿得难受,约莫着申时已过,便把之前偷藏的鲜果拿出来吃了,吃完还觉得不够饱,便悄悄踱到小桌子边,瞅瞅桌上剩下的果子还在,心想:那个神君没有吃果子,难道这桌上的吃食并不是给他备的?而是藏书阁的惯例,用以招待来阅览的神仙,既是共用的,大家都可食得,我吃了正好,要不没人吃岂不白瞎了这些好东西。
大摇大摆走上前去,拿起果子就吃,再试试壶里还剩些琼浆,索性一口气喝光,正想找地方歇歇,听得外面有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出去一看,见四名男子仙侍在离水池不远的地方站着,他们身边是两只又大又高的箩筐,框里装着满满的鲜活鱼虾,不时有那个蹦跳一下。
为首的一名仙侍看阡陌走来,便道:“你便是藏书阁的仙侍阡陌吧?”
阡陌点了点头。
那仙侍又道:“这些鱼虾是给钩蛇的吃食,你今夜务必全投入池子里,罗曦上神吩咐鱼和虾要一只只喂给钩蛇,切莫慢了,也切莫急了,你可要用心投食。”
阡陌在他们跟前停下,看看框里的鱼虾,又瞟一眼旁边的水池,皱起眉头,心里莫名地有些紧张。
那仙侍说完,便与其余三人转身走了。
只听得他们边走边小声嘀咕: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