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阡陌点燃就近的几根树枝施法点燃烤鱼时,京墨匆匆忙忙赶了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责骂:“你...你居然敢在这里点火烤...烤鱼吃,你不要命啦!”
当即夺过阡陌手里插着鱼的棍子,一下子丢进水里:“这里是天界,怎可随意就地烧火呢!”边说边来回踩灭地上的柴火,也把未烧尽的木柴一股脑儿丢进池子里:“天界的树枝怎可随意攀折呢!若是让罗曦上神知道,你罪加一等。阡陌,我问你,你是怎么把书架弄倒的?怎么把书卷弄乱的?那些书卷破损如何?可有谁来查看过?”
一连串的问题把阡陌问得一愣一愣的,她眼看着京墨丢了自己的鱼,又丢了柴火,一惊一乍的样子,好像自己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心里想的却是他接连丢弃的东西会不会惊扰了钩蛇。
可不是么,在京墨看来阡陌就是惹了大麻烦,看着她懵懂无知坦然自若的样子,满肚子气都不知道往哪撒:“就你这么笨手笨脚的样子,一定还没理顺好书卷,幸而罗曦上神还未知晓此事,我替你遮掩一时,今夜你可要把那些书卷都理顺好。还有心情在这里烤鱼吃,快随我进去看看,书卷有多少损伤。”
他在前走,阡陌在后面跟着,只听得京墨恨道:“我怎么这么倒霉,碰上你这么个榆木疙瘩,干什么都添乱。”
才走出两步,浑然不知池子里已冒出半个大大的黑脑袋,朝阡陌和京墨的背影吐着芯子,一瞬间又隐入池中。
就在京墨找来前,那位神君也已离去。
京墨在前走得急,阡陌在后追得也快,暗道京墨一见殿里乱七八糟的书卷,肯定又是一顿严厉的苛责。
正忐忑间,京墨已推开半掩的殿门,有些吃惊道:“这...这...”
这可怎么好!阡陌在心里接道,随京墨走进殿内,也着实吃了一惊,但见地上已无一本书卷,那些书卷全都整整齐齐摆在书架上,和原来一般整齐。
阡陌舒了口气,同时也暗暗吃惊: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的幻觉?再看看京墨,他怒气冲冲的脸庞也松弛下来,不可置信地走过一座又一座书架,从下到上看一遍,再从上到下看一遍,确信没有书卷在地,回头张大嘴巴问阡陌:“这都是你干的?”
不等阡陌回应,继续赞道:“干得好!”
轻轻拍拍自己的胸脯暗暗发笑:“吓死我了,我一听说藏书阁的书架倒了,就着急忙慌赶过来,想着连夜理好掉落的书卷,免得被上神们发觉,受你连累,还好你手脚利索,把书卷都捡了起来。”
阡陌一边惊叹那么多书卷为何回到了书架上,一边想的是是谁告知了京墨书架倒落之事,况且看京墨样子他是认定此事乃自己所为,想到这里,神君的模样就浮现在她眼前:一定是他,除了他还有谁会去向京墨告状,这个多嘴的神君,下回再见到他一定不能宽恕。
京墨边走边细察书架上的书卷,突然皱起眉头,随便抽出一卷翻阅,立刻变得愁容满面:“怪不得收这么快!原来全乱了,不对不对,我告知过你,书卷要分门别类,不同的书卷放在不同的架子上,每一层都要分个清楚明白,这下子全乱了。我怎么能轻信你呢!以你的修为怎么可能这么快全都理顺好这么多书卷,看来都是敷衍了事。”
转过头来看看阡陌,恨道:“真该在你脸上写上两个字。”
回过头去自叹道:“无知!”
顿了顿又道:“再加两个字无畏。”
长长吐一口气,郑重其事向阡陌道:“你给我听好了,我给你写个单子,这几日你就照着单子一本一本把书卷放回原来的位置,一本也不能错,明白吗?”
阡陌点了点头,不知京墨如何施法,手里已多了一支笔和一页空白的长卷,只见他一手握笔,一手执卷,把笔抖一抖,笔上旋即沾满墨汁,他便在长卷上挥毫书写起来。
京墨写得快,不一会儿就写了长长一截,阡陌便帮他拿着长卷,京墨写得越多,阡陌也扯得越长,直到长长的白卷在书架间绕了好几圈,京墨才停手收笔,颇为自豪地说:“就这些了,你对照书卷的名称放在相应的架子上,这几日尽快做完,过几日罗曦上神举办的大宴就要开始张罗了,万不可拖延久了。”
正说着,京墨的目光落到首饰盒上,看到上面的书信,伸手要去拿,阡陌一把抢先拿走了。
京墨朝她翻了个白眼:“有什么好藏的,定是那个仙子托你交给忱暄殿下的吧,她们也是痴心错付,就只想着讨忱暄殿下欢心,你一来全都围上来,让你做她们的眼睛,当她们的耳朵,替她们看住忱暄殿下,听着忱暄殿下的动静。忱暄殿下是常来这里看书,可是他的踪影又岂是你这等修为浅薄的仙侍能察觉的,就是忱暄殿下来一千次,他不想让你发觉,你也见不到他,从前在这里当值的仙侍哪个又与忱暄殿下见过几面,忱暄殿下自在洒脱,根本不把那些仙子看在眼里,更遑论你这样的小仙侍,且是个不会说话的小妖。高高在上的殿下搭理你作甚,这书信就等着在藏书阁发霉吧。那些仙子也真是的,只看到忱暄殿下的尊贵,却不留意我的俊逸,单论相貌,我也不属于那些男仙诸神。”
一边说,一边把手伸到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