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什么腰身不腰身的?吃得饱身体好,别学那些个娇小姐恨不能把自己饿成一张纸的样子。”说着,又给她碗里夹了一只小肉包子。
林槿安认命地啃掉,抬眼看到容□□卷残云般将剩下的包子粥全部喝完,这才在心里松了口气。
沈老夫人见了,让钱嬷嬷又多拿了一匣子吃食,只怕她们两个路上会饿肚子。临行前又再三嘱咐:“去西山的路得好几个时辰,这两日去的人多,成章不一定能顾得上,你们一定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老祖宗放心,有阿九在呢。”
见马车和护卫们越过街角,再也看不到影子,沈老夫人这才慢慢往回走,一面感叹:“这几日也不知道她们两个孩子能不能睡好吃好,西山那边本来条件一般,虽然有成章在,但估摸着也不会有人理她们……”
钱嬷嬷悄声道:“老祖宗,这次秋猎,不惹人眼才是好事。”
沈老夫人沉默片刻,才道:“你说得是。轩弟当年就是太惹眼了,才会……”
她叹了口气,不再多说。
林槿安和容九所坐的马车越靠近西山,速度就越慢,一路上可见各式各样的马车,有几家是宗学里有过点头之交的同窗,更多的是完全不认识的,林槿安权当看风景,一路慢悠悠地晃过去。
等到了西山猎场大营,就有方成章安排的侍卫们上来引着她们去安南侯府的住处,林槿安到了地方,还来不及坐下喝口茶,季景已经带着护卫们寻了过来。
林槿安自然是认认真真给他行礼,容九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见人影。
季景装模作样地看了一圈,挥手让护卫们先去外头候着,这才坐下来舒了口气:“安安,还是躲到你这儿来舒坦。”
林槿安喝着下人刚泡的茶,给他也递了一杯,有些奇怪道:“为什么要躲?”
季景连着灌了两大杯茶水,这才道:“你说呢?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次秋猎是干嘛的?”
林槿安想到之前沈老夫人同她说的,这次秋猎其实是宫里几位娘娘们为着皇子公主们办的相亲大会,便笑了起来。再看他今天这一身打扮,头戴小金冠,腰系玉佩,皇子们特有的骑服和配饰彰显着他的身份,侧头道:“六哥今天很神气!”
“神气?烦得很,这话你待会儿同阿晏说去,他估计比我还要头大。”
“为什么?”林槿安好奇问道。
“他是我皇叔唯一的嫡子,长成那副模样,平日里想见上一面都难,你说稀不稀罕?”
林槿安仔细想了一下季晏平日里的模样,即便是面无表情的模样,也是能让各位闺秀小姐们趋之若鹜的存在,不由笑了起来:“的确很稀罕。”
两人说话间,外头护卫来报,说庆王世子殿下到了。
还未等林槿安反应过来,就见一道白色身影冲了进来,再仔细一看,不是季晏还是谁?
只是他现下的模样有些狼狈,紧束的袖口被扯开了一个,腰带有些七歪八扭,白玉发冠上还挂着两片不知从哪儿来的花瓣——
季景“哈哈”大笑起来,捧着肚子差点没从椅子上翻下来。
林槿安也笑得伏在一旁的茶几上。
她何曾见过这么狼狈的季晏——哪怕在边城,即便是那个血流成河的夜晚,他都一副冷若冰霜高高在上的贵公子模样,再加上凌厉如剑的冷冽气质,就初见那几次两人不熟悉的时候,说这位庆王世子不食人间烟火,林槿安都信。
季晏走到另一旁坐下,眼风扫过,一副“你们再笑一下试试看”的表情。
林槿安笑够了,叫来下人们端了水盆和帕子过来,让他清理一番,见护卫们捧来一对新的臂鞲,又伸手帮他扣好,这才眨着眼问:“七哥,这是怎么了?”
季晏沉默不语,面色可见的不善。
季景眼珠子一转,指着他叫了起来:“我知道了,是你那两个表妹对不对?”
“表妹?”林槿安好奇地问。
“对,就庆王妃娘家的两个姑娘,从小就跟在他后面,每次碰到他,要么是动不动晕过去恨不能躺他身上,要么就是掉湖里要他救什么的,不知道闹了多少笑话,全京城都知道。我原以为,你去了边城几年,她们都该嫁人了——原来还都等着你?”说到这里,季景仿佛想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又“哈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