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一心一意爱着自己的丫鬟“潸潸”,以为如此便可以摆脱亓官初雪的“骚扰”,殊不知,不久之后,他自己就要为这几句话付出巨大的代价。
亓官初雪闻言,冷笑一声,对封之信说道:“封指挥使,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将来有你后悔的时候。”说完迈大步离开。
澹台师秀的府兵,此时见亓官初雪走过,想也没想,齐声喊道:“恩堂。”
亓官初雪听到这声称呼,“呸”了一声,心中怒不可遏,拔剑一挥,她身旁一棵树上,巨大的树枝随着她剑气而落,不偏不倚,正好掉到了封之信的头上。
封之信挥剑挡开了树枝。
澹台师秀叹口气,指着封之信说道:“子厚,你呀你呀……”他想揶揄他几句,但是苦于自己答应过亓官初雪不表明她的身份,只能长叹口气。
他抬头看了看日头,开始巡视整个义军营地。见崆峒派掌门司徒海和他手下的五百义军已经乔装打扮已毕,正准备出发,便喊封之信一起又去嘱咐了几句,才目送他们离开。
没一会功夫,百里仁川的千人营也集结完毕,向澹台师秀汇报后,也向着平洲城出发。
各个营相继出发之后。封之信为了确保夜间攻打主城门的行动万无一失,独自一人又来到平洲城外,这一次他混在进城的人流中,向着城楼越走越近。
但见离主城门三里远的驿道上,一座用圆木筑起的关卡处,十几名身佩弯刀的宛剌大兵,扎着兽皮,赤/裸着半臂,横在关卡中间,正在逐个检查进城的人。
由于想进城的人太多,检查的速度太慢,关卡前面已然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白袍义军中也有不少人乔装在内,正在排队接受检查。
封之信带着破草帽排在长队的最后,他看着队伍中,既有运送柴草的牛车,也有挑着担子进城卖果蔬的菜农,还有探亲访友的普通百姓,和行色匆匆的客商小贩。其中也夹杂着衣衫褴褛、手执木杖、身挎破筐讨饭的乞丐。
宛剌大兵检查得十分仔细,不但要审问,还要检查所携带之物。
关卡旁边的木桩上贴着通缉告示,封之信一看,澹台师秀的画像排在第一顺位,之后是他麾下几员大将的画像,自己倒是不在其列。
每个过关卡的人都要与通缉告示上的画像进行对照,认定不是澹台师秀和他部下之人,才能放行。若宛剌大兵对过关之人有所怀疑,便会将其先行关押,而后送往旁边的大营进行审讯。
封之信看了一会,又盯着城楼看了半晌,便从行人中抽身转回。
眼见天要擦黑,封之信在营帐中踱了几步,从怀中摸出那一缕长发,放在鼻下轻轻闻了闻,又握在手中抚摸。
澹台师秀走进帐中,瞥见他手中之物,问:“怎么,想你那小灶娘了?”
封之信摇头道:“我在想上次我和潸潸在客栈被袭时,对方用的垩灰蒺藜和毒箭,只怕这次攻城时,也会遇到。”他说着将长发放进怀中。
澹台师秀点头道:“不错,既然垩灰蒺藜他们互通有无,毒箭也一定不会吝啬。从城墙上向城下投掷,不管是垩灰还是毒箭,我们几乎没有还手之地。”
封之信道:“虽然我们出发前已经准备了口巾、帏帽等物、以减小垩灰蒺藜的伤害,但刚刚我再去看新加高的城楼,每个悬眼上都有射孔,且射孔比一般城楼上的射孔要大出很多,我担心夫蒙令洪敢带着大军放心的离开,一定是留有后手了。”说着他命手下翊卫去请亓官初雪到帐,想和她一起商议夺城楼的细节。
谁知亓官初雪迟迟未来,封之信再派人去问时,众人都道不知,说是午后见她气哄哄离开,就再没见过她人。
澹台师秀看着封之信,一脸无奈,问道:“这位姐万一一生气,就此走了,我看你怎么办。”
封之信倒不以为意:“走了就走了,她本就是冷血的杀手,如此弃百姓安危于不顾,你还指望和这种人并肩作战吗?”
澹台师秀摇头叹气,说道:“你呀,也太先入为主了。”
封之信却道:“无组织无纪律,走了也不可惜。”
二人说着,就听营帐外澹台师秀的府兵喊了一声:“恩堂。”紧跟着“呸”的一声。
澹台师秀微微一笑,知是亓官初雪回来了。他看向封之信,眼中颇有深意。
亓官初雪一掀帐帘走了进来,澹台师秀和封之信就觉一阵扑鼻的血腥味袭来,再看亓官初雪手中,拖着一块又大又厚的虎皮,虎皮淋着血,一看就是新鲜割下来的。
澹台师秀皱皱鼻子,问:“女侠,这是?”
亓官初雪雪白的衣裙上沾上了老虎的鲜血,她身材纤瘦,此时衣衫带血,不禁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纤弱感,不过下一秒,就见她单手一挥,一张足有多半个营帐大小的虎皮被她像丢手帕一样,往他二人面前一丢,说道:“我的黑风筝已坏,但我料想夫蒙令洪的军队很有可能会用垩灰蒺藜和毒箭,于是便去杀了一只老虎,这虎皮又厚又结实,应当足以抵挡毒箭了。”
澹台师秀闻言,笑着看了看封之信,问:“子厚,你觉得如何?”
封之信看着帏帽后面不知真面目到底是何样的亓官初雪,忽然问道:“垩灰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