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怎么回,奔着高高的城门楼子飞了上去。
就听城楼顶端一阵惨叫之声此起彼伏。听声音,受伤之人不在少数,看来,城楼顶上埋伏的宛剌士兵人数之众多,恐怕超过了他们的预期。
转眼三人已在城墙上登了大半,已经可以听到城内辅助攻城的义军扔在攻城,惨叫声连连,想来城楼上的宛剌士兵也对城中用了矾油弩箭。
封之信心中焦急,他奋力将披风中兜住的弩箭和垩灰蒺藜反扔回去,待到他要去拉亓官初雪的手时,就听亓官初雪说道:“你用力,我可以一次上去,然后让澹台师秀拉你,咱们受点伤不打紧,时间紧迫。”
封之信没想到她杀手一枚,居然懂得心疼将士,心中宽慰,当下想到,果然是阿鬼调教的徒弟,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拎得清的。然而转念之间,马伯顺死时的模样,还有当时一院子翊卫惨死的景况,浮现在他眼前,他心中一凛,暗暗说道:拈花落剑,毕竟是拈花落剑,她杀人如麻,终究非善类。
旁人哪知道他心中的纠结。
按照亓官初雪所言,最后的几丈城墙,他三人谁也没有再用武器或者披风去抵挡,而是迎着弩箭和蒺藜而上,闪避不开时,垩灰和矾油难免落在身上,但三人已无暇顾及,全力上爬。
终于,三人前后跃上了城墙。
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他们心中一惊。
就见城楼上密密麻麻站满了宛剌的士兵,其中还有上千黑衣武士,封之信和亓官初雪一见,就知道这些黑衣人和灵洲城外偷袭他俩的是一伙人。
城楼上高高吊起的澹台云响尸首下方,堆满了木柴,旁边围着一圈手执火把的士兵,看来这是要用澹台云响的尸首作威胁。
平洲城叛城的太守章彭玉,坐在层层士兵之后,打着哈欠,一脸不耐烦的看着城楼上白衣白袍白帏帽的三人。
澹台师秀见城楼之上布防严密,低声说道:“夫蒙令洪果然料到我们会来。”
亓官初雪笑道:“我看太守那脸色,恐怕这些时日,夜夜等在城楼上也说不定。”
澹台师秀见她明明身上腿上又有几处受伤,却谈笑自若,不免多看了她一眼。
封之信说道:“先组软梯,毁弓弩,待义军们登城以后,我们一起去抢云响兄的尸首。”
三人放下背上的软梯,开始组装。
忽听章彭玉喊道:“来者可是澹台大人?”
澹台师秀答道:“正是,澹台师秀在此。”
章彭玉喊道:“你可算来了,我夜夜等侯于此,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你来呢。”
三人互看一眼,虽然带着帏帽,看不到彼此的表情,但知亓官初雪猜对了,都会心一笑。
他三人快速组装软梯,手下不停。
澹台师秀喊道:“真是辛苦章大人了,那不如这样,你现在就回去休息,我对于平洲城熟悉的很,我们自己照顾自己就好。”
章彭玉笑道:“那可怎么敢当,现在平洲城不是你们澹台家的了,我是主,你是客,来人,好好招待招待澹台大人。”
就听有人大喊一声:“列阵。”城楼上上千的宛剌士兵迅速变换了队形,黑衣人拔剑站在队形中间。
又一声大喊:“进攻。”
瞬间,密密麻麻的宛剌士兵便朝着澹台师秀三人的方向攻来,他们步兵、枪兵、黑衣人,轮番进攻,层层有序,看得封之信和亓官初雪暗暗心惊:这打法,和翊卫司的近战远攻打法,简直如出一辙。
见来人太多,封之信说道:“初雪,你手快,你来组装软梯,我和庭芝负责杀敌。”说罢,和澹台师秀在外围拦截住层层进攻的宛剌士兵和各个武功高强的黑衣人,亓官初雪在他俩身后,快速拼装着软梯。
待软梯拼接完成,封之信自怀中摸出一枚窜天鹰眼,通知义军开始攻城。
亓官初雪运内力在手腕,手起剑落,影落剑下,一个弓弩上的转轮瞬间分崩离析,她就势一扬手,将斩坏的弩车扬到了城墙底下,在城墙上空出来的位置处,将软梯放下。又跃起,毁掉了左右两侧的四辆弓弩车,好让即将到城下的义军可以不受弩车的攻击,安然爬上软梯。
她用密迩神功传音给封之信和澹台师秀,说道:“你二人守住这一侧的软梯,我去毁掉另一侧的弩车,免得城里沈星带的义军继续伤亡。”
不等二人反应,她已飞身而起,一路砍一路杀,到了城墙对面的弩车处,她一边迎敌,一边用影落剑奋力砍着一辆一辆弩车。
忽听封之信喊道:“初雪,东边。”
亓官初雪听到封之信喊她,往东边一看,原来软梯一侧的弩车本是直直对着城下,此时纷纷转向软梯的方向,这样义军登上软梯时,依然受到了弩车的攻击。
她适才一边打一边仔细看了弩车上转轮的结构,和她家的转轮完全一样,于是摸出一把峥嵘箭,对准几辆弩车上,转轮左侧第二排竖梁和齿轮相接的位置,扔了出去,就听几声“磕楞楞”声响,被她击中的转轮纷纷停转,不动了。
她飞身跃起,又是一路砍一路杀,跃至城墙另一边,一边挥剑破坏着弩车,同时传音给封之信和澹台师秀,说道:“转轮左侧第二排竖梁和齿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