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奇袭英洲,不但全歼了巴尔虎这一只宛剌部队的主力,还获得了不少的战利品,更俘获了战马八百余匹。
义军未伤一兵一卒,英洲城的百姓也丝毫未受到影响。
众人兴高采烈的返回平洲城。
唯独亓官初雪,变得少言寡语。
澹台师秀想给诸人接风,封之信却道:“待打赢了完颜谷钟,再庆祝也不迟。”
于是他片刻未歇,又和澹台师秀开始筹备东线作战的事宜。
当日晚间,澹台师秀下令:“义军明日清晨出发,于城东两百里,迎战完颜谷钟的大军。”
第二日晨辉未醒时分,大军已经开拔。
除了留守平洲城的一千义军,其余八千多人,全部出战,声势浩荡。
随行的还有四十辆弩车和两百只白虎。
虽然不是经年累月训练的精兵,但是经过两次战役,义军的队伍,多少也有了些军威,此时,众人心中都明白,接下来对战完颜谷钟,将是一场恶战,流血牺牲,只怕在所难免了。
大军才出发不久,翊卫司就有探路者来报,完颜谷钟的骑兵部队来的很快,已经过了山区,正逼近平洲城。
封之信心中暗暗吃惊,平洲城东有百十里平原,非常不利于义军和完颜谷钟的军队正面交锋。按照他的预判,完颜谷钟的骑兵再快,也要在白袍义军度过这段平原地带,进入山区才会到来,是以他从英洲城归来,一刻也不敢耽误,便是为了抢在完颜谷钟之前进入山区。
然而宛剌东路骑兵速度之快,却是他始料未及的。
封之信和澹台师秀简单商议后,立时转变了作战计划。
他脑海中忽然想起那一晚,潸潸踏拉着鞋子坐在他对面,认认真真给他分析如何能让自己亲娘进祖坟的办法,他想到潸潸,又想到她说的那句话,心中一暖,对澹台师秀说道:“没有捷径可走的时候,那就正面刚!总之,不能让完颜谷钟的部队接近平洲城!”
澹台师秀当即下令:“列阵,迎敌!”
就见不远处一片烟尘乍起,号角声高嚎,一队骑兵绝尘而来。
领头的骑兵摇曳着一面橙黄色的大旗,旗上画着一座巨大的钟,原来完颜谷钟的战旗上,竟然真的是一口钟。
亓官初雪站在义军之中,也看到了完颜谷钟的战旗,原本她这两日心情有点低落,此时却忍不住哈哈笑起来,喊道:“喂,对面的这是等着我们给他送终呢!”义军中有人跟着笑起来。
不等笑声渐落,完颜谷钟的骑兵便已进入弩车的射程范围,封之信喊了一声:“放箭。”
四十辆弩车瞬间同时放出矾油弩箭,转轮不停,弩箭连发,冲在最前面的宛剌骑兵顿时人仰马翻,密集的弩箭带着矾油,淋到人身上、马身上、哀痛惨叫声此起彼伏。
这股宛剌骑兵见天汉的义军有如此众多的矾油弩车,不敢冒进,慌乱中勒马退了回去。
澹台师秀趁机将昨日选出的八百名骑兵召集起来。
封之信从英洲城缴获了八百匹战马,澹台师秀一见大喜,亲自挑选了八百名擅长马上作战的豪侠,临时组成了这一支骑兵部队。虽然并没有实际的作战经验,但用亓官初雪的话说:“螃蟹腿也是腿啊,再说了,这八百只,还是会武功的螃蟹。”
她又用一句话,成功的引来无数义军骑兵的白眼。
澹台师秀本见她闷闷不乐,问封之信,封之信忙到根本无暇顾及其他,见她终于一张嘴又开始说些损人不利己的话,微微一笑,心中才稍安。
此刻,平州城东的战场上。
封之信重新布阵,澹台师秀点齐人马,刚欲出战,就见前方沙尘四起,漫天而来,这声势,来的绝不是一两只骑兵队伍了。
果然。
就见昏黄弥漫的尘沙中,包裹着浩浩荡荡的宛剌大军,正朝着白袍义军的方向列阵而来。
澹台师秀心中一沉,对方来的少说也有三万人,多则怕是有五万人之众,和之前探路者带回的消息大相径庭,看来前一日,完颜谷钟的援军到了。
白袍义军自然也都看到了敌人的来势。
原先退去的那一路骑兵,已然变作两路,人数也多了一倍不止,大军中间是步兵,骑兵撤到了宛剌大军的左右两侧,这样一来,骑兵、步兵联动攻击,一旦开战,就会对义军形成合围之势。
他与封之信互打了个手势,封之信对身旁的司徒海说道:“司徒掌门,看来需要执行咱们昨日商议的第二套方策,辛苦您也带一队骑兵,和澹台大人左右呼应,对付完颜谷钟的骑兵部队。”
司徒海说道:“得令。”
其实这个活原来是要给亓官初雪的。
昨日,封之信和澹台师秀将她找来,说道:“为了防止完颜谷钟的骑兵左右夹击,我们需要再找一人,做一个备选方策,领四百骑兵,交战时和庭芝左右呼应。”
自亓官初雪加入义军之后,一直都是尽心尽力,封之信本以为这一次,她也会欣然领命,谁知,她往封之信身边一坐,翘起二郎腿,说了三个字:“我不要。”
澹台师秀奇道:“为何?雪夜奇袭那次,我见你骑术甚佳,这个任务,非你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