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亓官初雪慢悠悠说道:“我,就,不,要。”
封之信也问:“这是为何?”
亓官初雪忽的离近封之信,说道:“骑兵作战,离你太远。”
澹台师秀白眼一翻,想起之前二人在灵洲城外的晴天小客栈,他问:“假如,在战场上,我和子厚都有危险,你救谁?”
她想也不想的回答:“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他。”
此时见她果然如此,澹台师秀忽然觉得心口好似被什么东西堵住,又酸又苦之感隐隐袭来。他又想起亓官初雪当时还说:“在战场上,你只排在他之后,但在其他所有人之前。”
他暗暗叹气,不知心中是该喜还是该生出醋意,当下拍了拍封之信的肩膀,脸上黯然的走了出去。
封之信问亓官初雪:“你这是何意?”
亓官初雪说道:“什么何意?我要保护你啊。”
封之信皱眉道:“我何须你保护?”
亓官初雪悠然回答:“你需不需要是你的事,我要不要保护你是我的事。”
听她口气,封之信尽力压抑着心中的不快,正色道:“初雪,你既然是我的师妹,有些事我也不隐瞒你,我已心有所属,而且我与心爱之人已约定婚娶,今生,我不会再多看其他女子一眼,就算是阿鬼的弟子也不会。”他说的斩钉截铁,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认认真真,诚恳坚定。
谁知——
亓官初雪听完,愣了愣,竟然哈哈大笑。
这笑声既没有不快,也没有不屑,更不像有一丝生气之意,乃是发自内心的欢笑。
封之信不解,她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封之信自然不懂她此时心中的欢喜雀跃,听到情郎如此坚定的“表白”,亓官初雪瞬间觉得严寒中雪意消融,房间中的暖意都浓了,心花在这暖意中盛开绽放,就差扑上去亲他一口了。
她故作镇定的整了整帷帽,遮掩住满眼的笑意,装作怏怏说道:“你有爱人是你的事,我喜不喜欢你是我的事。”
封之信见她笑得匪夷所思,又不听劝,油盐不进,心中怒气渐起,沉声说道:“初雪,你别忘了你已经和庭芝拜过婚堂,而且我见庭芝对你很是在意,你要知道,按规矩,你已经是人家正妻,就要自重。”
她心中愉快,听他又提和澹台师秀大婚之事也不生气:“什么规矩?谁定的规矩?我偏不信规矩!再说,谁要当他正妻,”她忽然离他更近,温声说道:“我不要做澹台师秀的正妻,但若是给你做个小妾,我倒是愿意的。”
封之信“倏”的站起,冷脸说道:“胡闹,不知廉耻。”
他说完,忽又想到最后见到阿鬼那日,他脸上关切的神情,心知这位“拈花落剑”和阿鬼师徒情深,阿鬼只怕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她,念及此,心中一软,又说道:“我此生绝不会再娶侧室,你还是与庭芝好好生活才是。”
亓官初雪轻叹口气,说道:“没人看见的心意不是心意,没人知道的爱意不是爱意。你为了你那心上人守身如玉的,她可知你心意如此笃定?”
封之信言尽于此,大战在即,实在没有时间与她浪费。
在他心中,自己和潸潸是两情相悦,情比金坚,何须外人来质疑。当下便抽身离开。
此时,战场上,完颜谷钟的步兵一手持着皮革盾牌,一手握着腰刀,一步一步向义军紧逼。两路骑兵则在步兵两侧严阵以待,伺机而动。
封之信下令:“放箭。”
四十辆弩车的矾油弩箭齐发,箭雨下落,箭箭落在宛剌步兵的盾牌上,小皮囊破裂,矾油倾洒而出,几乎全部淋洒在盾牌上,然而,盾牌却毫发无损!
封之信和亓官初雪对视一眼,看来,《鬼说物要》上,有矾油弩箭的破解之法。
就连弩箭也无用。
众人都已看清形势,两军若一交手,宛剌的这两翼骑兵就会飞速扑向义军,和步兵形成三面攻击,将义军包围其中。
战争的形势优劣不言而喻。
果不其然。
义军刚冲将上去和宛剌步兵一交手,两侧的骑兵便如狼似虎,横冲直撞冲了过来,冲破了义军的阵势,完全打乱了义军的作战部署和节奏。
澹台师秀和司徒海,带领各自的骑兵,奋力阻拦着宛剌骑兵的攻击。
然而他二人每人只有四百骑兵,宛剌的骑兵数量,至少是其两倍,甚至更多,又训练有素,哪怕义军中确有不少武功高手,然而马上作战讲究的却是人马合一,冲锋、交锋时气势如虹,这些都需要丰富的作战经验和经年累月的训练才能拥有,像义军如此这般,昨天才第一次上马练习的“骑兵”,如何能敌?
澹台师秀见义军的骑兵几乎要被冲散,他将身一缩,贴在马肚子上,打马飞奔,竟独自一人冲进了宛剌骑兵的阵中,挥舞着手中的十步斩/马/刀,刀锋自下而上,一次冲锋,便连砍三人。
紧跟着他一挺身,在马上坐正,一挥手,斩/马/刀自他手中呼啸而出,飞速旋转着削平了面前数人的马头,人的惨叫与马的悲鸣接连响起,他左冲右撞,斩/马/刀旋转迂回竟不偏不倚,回到他手中。
忽然,他见不远处一名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