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气的心肝脾肺巨颤,曾经在她面前低眉顺眼讨生活的庶女,而今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起来了。 但唐向晚的话,让她黯然神伤。至从姝儿嫁入靖安王府后,如蒙尘的珍珠一样黯淡无光,而唐向晚却越发的明媚娇艳,她真的好不甘心:“得意一时不算什么,能得意一辈子,我才佩服你。” 唐向晚从楚舰寒的嘴里得知,唐姒和靖安王尚未圆房。杀人诛心,她故意摸着肚子说:“等我生下一儿半女,我就能在清远候府牢牢地站稳脚跟。大姐姐就不一样了,等侧妃生下孩子,她也未必能和姐夫圆房呢!” 眼看着秦氏的脸已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下来,咯的一声笑了:“母亲,你啊好好的劝劝大姐姐,可要趁着侧妃身怀六甲,不能服侍姐夫时,赶紧和姐夫同房。等侧妃能侍寝时,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秦氏双眼喷火,扬起手掌打向唐向晚的脸。却被唐向晚抓住手腕,反手一耳光打了回去:“我忍你很久了,母亲,我再也不是任由你挫磨的小可怜了。” 被不入眼的庶女打了一耳光,这对秦氏来讲,无异于奇耻大辱。她待要叫院中的使女婆子一起动手,老爷已经极为厌烦她,再惹出什么事端来,恐怕真的会休了她。 硬生生将这口恶气忍了下来,她似乎想到什么了,冷笑道:“你猖狂什么?你自诩和唐姝姐妹情深,怎么她出了事却不找你,而是去找姒儿?” 唐向晚将秦氏用力的推倒在地,秦氏话中的水分有多少暂且不提,姝儿和唐姒有联系这是一定的。她们之间虽也不睦,到底不像她和唐姒的不和是在明面上的。按理来说,走动并没有什么。但谢柔儿怀着孕,她只怕唐姒会借姝儿的手,除掉谢柔儿。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大步的前往梅园。 王姨娘从仆人把礼品搬进梅园时,就让使女备好茶点,见她来了,笑着拉她的手:“回来就回来,带这么多礼物做什么。” 唐向晚接过婆子递过来的茶,笑道:“至从我姨娘去世后,我多得姨娘照拂,姨娘就和我亲姨娘是一样的。” 王姨娘深受感动,握着唐向晚的手又紧了紧,想要说什么,到嘴的话又被咽了回去,改成:“姑爷待你如何?” 唐向晚怕说实话,王姨娘遥想到姝儿的处境,会惹得她不开心。不说实话,这一箱箱的礼品就足以说明一切:“他待我倒还好,只是他的姨母,处处挑我的错处。” 王姨娘不知为何,莫名的松了口气:“她挑你错处原也正常,毕竟姑爷不是她肚子里出来的,她又生了个儿子,将来势必要和姑爷争夺侯爵之位。” 唐向晚试探的问:“姝儿最近和妹夫如何?” 提到宋朝臣,王姨娘就有一肚子的火。前些日子,他们虽不曾圆房,表面功夫做的足,使女和婆子不敢欺辱姝儿。 至从靖安王纳妾那日后,宋朝臣连表面功夫也不做,不仅李氏日日挫磨姝儿,就连府中的下人也不把姝儿当回事。 她要去找向晚,可是姝儿不让,勉强挤一抹苦笑:“我也不十分清楚,她已有许久不曾回来。” 唐向晚知道王姨娘有意隐瞒,问也问不出什么名堂来,趁势说:“姝儿在府上大抵也没什么事,不如趁着今日我回门,请她回来见一面。” 王姨娘知道姝儿怨怪向晚,有意让她们姐妹锣对锣鼓对鼓敞开心扉的谈一次,把误会解开,又怕姝儿怪她自作主张。 正犹豫不决时,青杏红着眼睛走入屋内:“姨娘,你要为小姐做主啊,姑爷从青楼带了个女子回来,还说要纳她做妾。他们成亲才多久?此时纳妾,小姐的脸要往哪搁?不仅如此,姑爷还为了那个青楼女子,把小姐推倒在地…”当她看到唐向晚时,立时住了嘴。 唐向晚勃然大怒,拉着春杏的手往外走。 春杏哭道:“二小姐息怒,三小姐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你,你此时去宋府,小姐一定会恨我怪我。” 唐向晚道:“莫非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你家小姐被欺负?” 王姨娘倒和春杏想的不同,她只是个身份低微的姨娘,去了又有什么用?唐向晚不同,她是楚舰寒的妻子,是清远侯府嫡长孙的媳妇,宋家多多少少,要给她几分薄面。 春杏不言语了,今日入府,是她自作主张。她们姐妹之间的隔阂,皆因宋朝臣而起。其实她并不十分明白,当初二小姐劝小姐嫁给宋朝臣,也是出于一片好心,小姐怎么反而怪罪起了二小姐。 姨娘不说话,是默许她带二小姐回宋府的。 唐向晚自知人微言轻,单她一个人前去,起不到什么效果。叫青竹把楚舰寒叫出来,一道前往宋府。 在马车上,她简单的把来龙去脉和楚舰寒交代清楚。 他唔了一声,宋朝臣性情大变,准是那日被唐向晚刺激过了头。